了。” 林锦仪趴在了床上, 闷闷地‘嗯’了一声,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问:“蕊香和王潼呢?”前一天萧潜的确是气狠了, 从前两人再怎么有矛盾,萧潜都动过她一根发丝儿……她昨夜亲耳听到萧潜让蕊香和王潼去领罚, 也不知知道两人眼下怎么样了。 千丝道:“王侍卫长已经随王爷出去了, 蕊香姐姐倒是从昨夜就没见到人了。” 王潼是个身轻力壮的汉子, 林锦仪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反而是蕊香,虽然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艺, 到底是女儿身。 “你先不忙准备朝食,先去瞧瞧蕊香。” 千丝应下,将药膏放在了床头,旋即便出去了。 林锦仪趴在床上,戳了戳床头那个白玉的药膏罐子。虽然是萧潜求来的东西,她不想用,但屁股上却是实打实地疼着。且这伤不能躺,不能快走的,被旁人瞧见了,更是不好解释。她犹豫再三,还是拔了塞子。 那药膏呈奶白颜色,涂抹开来却是无色,林锦仪在手背上试了试,感觉到了一阵舒缓的清凉。她解了裤子,抹了些在手上,在两个臀瓣上涂匀。 涂完药后,她立刻拉上了裤子,将药膏罐子塞到了枕头下面——眼不见为净! 不多时,千丝便回来了,跟在她后头的是步履缓慢的蕊香。 蕊香面色发白,林锦仪撑起身子,忙问:“蕊香,你没事吧?怎么面色这样不对,可要传御医?” 蕊香上前福了福身,缓缓地摇头道:“奴婢没事的,王妃不用挂怀。” 她这模样哪里是没事的样子,林锦仪让千丝给她搬了矮凳,让她坐到自己床前说话。 “萧……王爷到底怎么罚你了?你和我说说。” 蕊香踌躇再三,只是道:“不过是一些小小惩罚,不值当什么。” 林锦仪急道:“蕊香,咱们也是共过生死的了,你不说我就亲自扒开你衣服看了。” 蕊香这才开口道:“挨了三十军棍而已。” 林锦仪倒吸一口冷气,道:“三十军棍?他怎么忍心?!”蕊香虽然一直以来从未真正拿她当主子,但她对萧潜,却是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王潼挨了五十棍,奴婢这已经算是轻罚了。” 林锦仪十分歉然,“此事因我而起,是我害你受的伤。”这一刻,她甚至在想,萧潜骂的一点都没错,若是萧潜没有及时赶到,她这始作俑者是死有余辜,可其他人,那就是白白丢了性命。 蕊香波澜不惊道:“王妃,是奴婢们没有办好差事,让您身处险境,王爷本该罚奴婢的。昨儿个三十军棍下,奴婢晕了过去,今日还要去领剩下的二十辊。” “你疯了?”林锦仪也不顾屁股上隐隐地疼痛了,‘嚯’地一下坐了起来,“不行,我去和他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挨这么多打?” 蕊香伸手拉住她,声音轻柔而坚定道:“王妃,奴婢是姑娘家不假,但奴婢跟着王爷做事,便是因为他对属下一视同仁,并不因为女儿家的身份而区别待奴婢。谁说女儿家一定比不上男子呢?” 她是萧潜微末时偶尔救下的一个孤女,那时候萧潜年纪也不大,在宫外培植势力十分不易,她长大一些后便自请加入了他的麾下。到后来,萧潜出宫建府,立下战功,身边的追随者渐渐多了起来,那些人总是看不起她,背后说她一介女流就应该找个人嫁了,成天和一群男子练武算怎么回事儿。 但萧潜,从来不会因为她女儿家的身份而觉得她弱势,在她眼里,她和最早那批人都是他的忠心部下,他可以放心将性命交付的人。后来萧潜惩治了那些爱说闲话的人,蕊香自己也争气,立下不少功劳后,再也没人在背后非议她。 也就是萧潜,让她知道,女儿家并不比男子差什么,一样可以和男子一样建功立业。后来调到萧潜身边当婢女,也是因为她在一场战役中受了重伤,险些丢了性命,恢复过来后右手的灵敏也大不如从前,萧潜同她说“最早跟在我身边的人都已经没了,我不想最后一个你也落到那般下场”。 林锦仪一直不知道蕊香居然这般要强,相较之下,她屁股上挨了十几下就不值一提了。 “好吧。”她点了点头,“既然你执意要领罚,我也不勉强你。”说着从枕头下摸出药膏罐子,“但你要好好治伤,咱们女儿家虽不比那些臭男人差什么,但女儿家总是爱美的,若是留下疤痕,那就不美了。” “王妃,那是王爷亲自去圣前求的,你怎么……”千丝急了,脱口而出。林锦仪看了她一眼,她才止住了话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