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算计了不少,宫里面的手段我不是很懂,横竖是这个倒台那个遭殃的,因为只有太后替先帝诞下了皇嗣,最后就被提了位份。” “她当了皇后,梁秋危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 许是这段往事有莫名的吸引力,一干人等连饭也忘了吃,巴巴儿的抬头听他讲。 “你们也别看着我,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茶余饭后说着玩罢了……”老将军一摆手。 言书月沉吟道:“您先前说和他认识,他的势力……还伸到军中来了?” “那倒没有。”他拿起一只筷子在桌上划了划,“这梁秋危尽管残疾,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聪明绝顶,心思缜密之人。他虽玩弄权术,却也胸怀天下,干了不少实务。否则也不会让帝后如此信任他。” 言莫狐疑:“他还是个好人了?” 老将军微微一笑,“不尽然,他这辈子败就败在心思毒辣,做人太狠,在排除异己上从不手软,执掌东厂七年,杀了无数身世清白的朝臣……落到最终那般的惨局,其中也有树敌太多的缘由在里面吧。” 顿了顿,又补充:“别说,和那个肖云和还蛮像的。” 言莫被绕得云里雾里,愈发不解:“那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好人和坏人不是靠两个词就能清晰界定,凡事都有相对的一面,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比方说肖云和,在南边闹灾荒的老百姓看来,他算是个好人,可若从那些被他所杀的无辜朝臣出发,他就是个坏人……”见言莫似懂非懂地样子,老将军抬掌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你还小,长大了自会慢慢明白的。” 听了这一番褒贬皆有的评价,书辞心中竟意外的平静,对于那个素未谋面的生父,她说不上敬佩,但也并不讨厌。 她想他既然是个睿智的人,所作所为自然有他的道理,人的一生就像走在一片茫茫无际的草原中,脚下的路一步一步都是自己踩出来的,而最后通往何处,谁也说不准,甚至这条路会偏离原来的轨迹和预想的结局,不受控制地抵达终点。 所以比起梁秋危,她似乎更佩服那个在他背后默默无言的母亲。 与他相识,与他相知,在全天下人都唾骂自己心上人的时候,她又会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心态呢? 会不会就和自己嫁给沈怿一样? 想到此处,书辞不由自主地抬眸朝旁瞧了瞧,身侧端坐着的那人风姿卓绝,玄色的衣袍衬出略带凉薄的眉眼,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道目光转过来时,瞬间变得温和柔软。 这样的变化,让她骤然就明白了什么…… 手指被沈怿悄无声息的握住,他眉峰朝上面轻跳,低低问:“怎么了?老盯着我看。” 书辞悄声道:“你好看。” “嗯。”他厚颜无耻地点头,在她耳畔低语,“你知道就好。” “……”就不能谦虚一点吗! 书辞悄悄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朝傅老将军道:“您可知晓,梁秋危他……有没有对食?” 太监找对食是挺正常的现象,像她亲爹如此身份的,应该还在外头置办了宅子。 话一出口,傅夫人不免觉得她这丫头太爱打听八卦了,无奈地冲陈氏使了个眼色,后者当然清楚书辞这一问的理由,遂含笑不语。 “这……”老将军沉吟许久,终是摇头,“我就不得而知了,许多女人家爱面子,哪怕嫁了太监也不敢声张,梁秋危又在私事上捂得很紧,到死也没人清楚他家中的情况。” 对食肯定是有的,不然自己从哪儿蹦出来? 虽然早就猜到傅老将军对这些野史秘闻不会留心,然而得到答案时,书辞还是免不了失望。 这个话题到此便结束了,一家子又热热闹闹地谈起家常的琐事来。 可她还是难以释怀。 傍晚用过了饭,他们二人仍坐马车回到王府。 书辞一路上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