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没有目标,而现在,刘元给了他目标。 为了一个他相信,也相信他,不愿意辜负他的信任,这辈子他唯一佩服的人,她想要这个天下好好的,太太平平的,他这一辈子,必守住这份太平。他不会毁了,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毁了。 “谢谢你,谢你为大汉做的一切,若没有你,就没有大汉的今日。”刘元由衷的感谢,韩信摇了摇头,“我做得太少。” “不少了,你打败了项羽,打败了匈奴,大汉最大的两个敌人,全都叫你杀了,大汉的太平,有你的功劳。”匈奴为患多少年,这些年却再也没有大规模犯大汉的能力,让边境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如此功劳,岂能不记。 刘元肯定韩信的功劳,却无端让韩信心酸,“原本平定匈奴该是殿下大功,名垂青史的应该是殿下。” 一个驰骋沙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刘元,却被刘邦给毁了,如何不让人难过伤心。 韩信当年也曾为此而难过,但刘元却不以为意。 “没有平定匈奴之功,我也一样名垂青史,匈奴之功于大汉,让女子出仕,让女子与男人可以站在同一个起点,才是最叫我欢喜的事。” “女子再不是无名,她们为天下出力,立下的功劳,再也没有人可以抹去,我真高兴。” 刘元想到太庙,石壁上,都写得一清二楚的名字,一切的一切,刘元虽死却也瞑目。 “殿下的始元庙,香火鼎盛。”韩信适时想起了此事,刘元摇了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心知肚明便是,莫要笑话我。” 当年在山崩处挖出来的石像,虽然染了血,最后却还是被吕雉下令建庙受供,血染亦不能改刘元的功绩,同样也不能废了雕像,天赐之物如何能毁之。 而庙建起之后,来参拜的第一批人正是女眷们,正好那个时候刘元与贵族之间的交易已经传达天下。 女子都知道刘元想为天下女子争一个未来,连皇位都能放弃,明白事理的人自是心中感激,慢慢的,随着天下越来越好,不再据于女眷,男男、女女,为了因为刘元而拥有的宁静日子,前来庙中参拜的人多不胜数。 但也就是骗骗寻常的百姓罢了,像韩信这样的人,何必说假话。 “殿下受得起。”韩信并无笑话之意,刘元摆摆手,“也罢,生受了许多年,往后……” 人都要去了,再受人供奉,她也不知道了。 “大将军,留侯怕是回来了,告辞了。”坐了许久,该说的都说了,刘元站了起来准备告辞,韩信也站了起来,唤了一声殿下。 “大将军保重。”刘元朝着韩信作一揖。 韩信却说不出保重二字,刘元朝着韩信道:“说不出口的话,不必勉强,你我之间从前不客气,往后也不用。” 刘元坦然地接受死亡,也不觉得死有多难接受。 “殿下。”韩信纵有千言万语,最后却都说不出来,只能唤一声。 刘元挥挥手道:“再见。” 此别怕是再无相见的可能,韩信怔怔地看着刘元渐行渐远,最终再也看不见。 韩信没有去送,只是跌坐在地,人走茶也凉只留下一个瓶子,一个证明他们之间相互信任过的瓶子。 那一夜韩信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是他却入睡得极快,除了梦魇不断,而他看到的好像是自己的一生,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的一生,他早就死了,在刘邦没死之前,便被萧何诱入宫中,死在吕雉的阴谋下。 而那梦中的公主,却不始元,而鲁元公主,却是一个软弱无比的人,一辈子缩着脖子做人,哪里有刘元的半分模样。 自梦中醒来,韩信一下子坐起来,同时也听到一阵钟声敲响,韩信一下子惊住了,连忙起身问道:“哪里来的钟声?” 已经有人冲了进来,朝着韩信说道:“大将军,大长公主薨了。” 韩信早在听到钟声时便觉得不妙,两府相邻,丧钟都敲响了,旁边的公主府必是早早挂起素缟,他们能知道也是应当。 韩信怔得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后来才看向报信的人问道:“殿下是在府里去的?” “不知。只是公主府来报,殿下去了。”想来是在公主府的吧,韩信连忙更衣,急急地往刘元的公主府去。 汉开皇二十八年,始元大长公主薨逝,时年五十七岁,举国同衷,汉康帝以帝王之礼而葬其入皇陵,居于汉高祖刘邦之侧。 因为汉康帝之意,虽然逾礼,然则刘元本来有机会为帝,没有为,并非她不能,而是她不想。 其一生功绩,以帝王之礼而葬之,无人不认她不是帝王,却胜似帝王。 刘元下葬后,韩信收拾行李堵上张良,“留侯,信意与留侯一道同行,不知可否。” 似在刘元去后一夜之间白了头的张良看了韩信,“大将军愿意便一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