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见势,忙前去给德庆帝和苏轻言奉上茶。 苏轻言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奉完茶,安公公便垂首退到一边。 “爱卿来得正好,”德庆帝看着苏轻言,越看越欢喜,随手拿过今日工部递上来的折子递给苏轻言,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帮朕看看这折子,对于灵州堤坝一事,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苏轻言双手接过折子,打开细看许久,才又将折子合上,双手递给德庆帝,道:“依微臣之见,灵州一定要派人去,只是微臣初来京城,对工部的人并不了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派谁比较合适。” 苏轻言的回答算不得好,却很合德庆帝的意,德庆帝生性多疑,便是喜欢到心坎里的苏轻言,他也不会完全信得过,让苏轻言看折子,是想探得他对京中了解多少,朝中有没有他的耳目,以及他会不会同其他官员一般不敢实言。 这一句话,便将皇上对他唯一的一丝疑心也消失无踪,看来他真的如他所调查的那般,除去认识顾恒外,对京城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苏轻言顿了顿,又接着道,“但若有需要,微臣自愿前往。” “哦?”这倒让德庆帝没有想到,他浓眉微挑,问道,“爱卿可知,那灵州地处南境苦寒之地,且这一去最少也得大半年不得回京,这样你也愿意?” 安公公也不禁又多看了这苏侍郎一眼,刚调职回京,便又自请远调,虽七八个月后还能再调回来,但总比不得一直待在京城。也不知这苏侍郎再想什么。 苏轻言肯定道:“微臣愿意!” 灵州属苗疆地界,那处地方大蛊师聚集,此番进宫面圣,便是德庆帝不问他,他也会自请前去。 听苏轻言笃定的语气,德庆帝看了他许久,才摆了摆手,道:“罢了,细想如今除了爱卿也确然无人爱卿更合适。” 如此,也算是允了苏轻言的请求。 灵州地远且偏,水患严重,生活条件又艰苦,工部如今年纪轻的,在治水方面经验又不够,去了怕也是无多大用处,而治水经验足够的,工部倒是还有几个,只是他们年纪都稍稍大了些,身子骨若,长途跋涉过去,只怕还未做出什么成绩出来,便会倒下,细细算来,倒怔无人比苏轻言合适,他年纪轻,又是灵溪谷出身,身体倒不用担心,而关于治水经验,渝州原也是水患重地,不也被他改善得挺好了吗? 见皇帝应允,苏轻言心稍稍放了些,又道:“只是微臣还想向圣上求两个人陪微臣前去。” 皇帝手抚上楠木桌上的杯盏,道:“爱卿想带谁去?” 苏轻言道:“威远候和许酒。” “嘭!” 皇帝的杯盖掉落在地上,惊得安公公心一阵跳,忙道:“老奴再给陛下换个杯子。” 说罢,便拾起地上破碎的杯盖,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帝面上无多大变化,淡声问道:“爱卿为何想要他二人?” 苏轻言半垂下眸子,道:“水患一事,预防胜过补救,连连检修堤坝劳民伤财又治标不治本,微臣是想去探探地势,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一劳永逸,永绝后患,而威远候镇守南境数年,对南疆的生存环境和地势皆熟悉,有他给微臣带路,能省去不少麻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