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差点儿脱口而出“菁姐”,好在刹住了车:“杨老师。” “嗯。”杨菁问:“还没走?干嘛呢?” 她语速快又总是微抬下巴,好好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很像审问。 不过盛望向来不怕老师,笑了一下说:“等人呢。” “哦。”杨菁朝他课桌瞥了一眼,“胆儿挺大啊,手机就这么放我眼皮子底下?” 盛望一呆,抓起手机默不吭声递过去。 小少爷装乖是一绝,杨菁高高挑起细长的眉,先是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教室,又打量了他一番说:“给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姓徐的,自己送政教处去。”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走了。 盛望把手机搁回桌上,正要松手,里面的人“喂”了一声。 “在呢,说。”盛望应得很敷衍。 “江鸥给他打电话了。” “给谁打?”盛望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又跟着“哦”了一声,“江添啊,他带手机了?看不出来胆也挺肥的。” 盛明阳没好气地说:“嘀嘀咕咕挤兑谁呢?以后叫哥。” “不可能,别想了。”没有旁人在,盛望回得很直接。 盛明阳对付自己儿子倒是得心应手,盛望不肯叫,他先改了称呼:“江鸥说你哥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我…… 盛望用口型爆了一句粗。 “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啦?”盛明阳逗他,“行了,你先跟着小陈叔叔回来吧。” “哦,又不用等了?”盛望凉凉地问。 他隐约听见江鸥在那边小声说:“可能是竞赛或者别的什么事,以前也经常这样,到家都得11点。快别让小望干等了,赶紧回来吧。” 哪个老师这么能啊,跟他耗到11点?盛望拎上书包,一边纳闷一边往门口走。 “那行,你先回吧。晚点我再让小陈跑一趟。”盛明阳说着,又叮嘱道:“走前跟你哥打声招呼。” 做梦。 盛望“啪”地拍灭教室灯,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下楼的路必经办公室,他嘴上说着做梦,经过的时候还是纡尊降贵朝里瞟了一眼。就见办公室里五颗头全都闷着,面前不是摊着卷子就是摊着教案。至于传说中被叫到办公室的江添,那是影子都没有。 盛望步子一顿,满脑门问号:某些人说鬼话之前都不跟人串通一下吗?不怕被戳穿?还是……确实不在这个办公室,而是去了别的? 他左右看了一圈,本想问问老师,但小陈叔叔已经发来了信息,说他就在校门口,那边不能长时间停车。 于是他迟疑几秒,还是下了楼。 市内省重点并不只有附中一所,但大多坐落于郊外,远离市区远离人群,一副恨不得遁入空门的架势。 附中是少有的例外。它建校早,愣是在城区中心找了块风水宝地,一落座就是一百三十年。后来周边愈渐繁华,它沿着教学和住宿区围了一大片林子,把喧闹隔绝于外。 学校给那片林子和花花草草取名“修身园”,学生管它叫“喜鹊桥”。 红尘里的成年情侣是手牵手压马路,庙里的早恋小情侣为了躲避围追堵截,只能在林子里压烂泥。到了夜里,那真是鬼影幢幢。 盛望来这三天,被那帮闹鬼的吓了好几回。 学校大门外就有几片居民区,居民成分特别简单,无非三种——本校教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