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哎?”高天扬拎着炸鸡盒在盛望周围晃了一圈,“兄嘚?早课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困了兄嘚,你先救个命再困?” 盛望依旧趴着,只腾出一只手在桌肚里摸索,片刻后掏出三张卷子拍在桌上。 “谢主隆恩。”高天扬把炸鸡盒搁在他桌上,说:“这是小的孝敬的早饭,你要尝尝么?” 盛望闷声闷气地说:“撑着呢。” “你干嘛了鼻音这么重。”高天扬学老吴拿腔拿调,捏着嗓子慢悠悠地说:“难不成是在哭?”问就算了,还翘着兰花指点了盛望一下。 盛望默默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哭你姥姥。” 他这一抬头,高天扬收了作妖的手指头:“卧槽?你脸色好差啊,生病啦?” “好像有点,晚上空调忘记调高了。” “就你这样还好像?”高天扬没好气地说,“病气全写脸上呢,你要不要去医务室配点药?” “医务室在哪儿?”盛望问道。 教室人多,冷气一贯打得很足。他早上出门就不舒服,在这趴了一会儿愈发严重。声音懒腔懒调透着沙哑。 高天扬说:“学校西门那边有个坡,沿着台阶上去就是医务室。” 盛望:“西是哪?” “……” 高天扬抓了抓耳朵,正巧看见有人从身边经过,便捞了一把道:“添哥,西是哪儿?” 江添早课前被叫去办公室是常事,找他的老师总是很多,大家习以为常。他把办公室带来的一沓卷子放在学委桌上,转头问高天扬:“什么西是哪?” 盛望瞥了他一眼,恰巧和江添垂下的眸光撞上了。 也许是受早上那件事的影响,两人的视线一触即收。 高天扬对于这种微妙的细节浑然未觉,还在跟江添说话:“东西南北的西呗。我刚跟盛望说到学校西门,结果他问我西在哪儿,直接给我问懵了。” 盛望没再抬眼,垂着眼皮一副困恹恹的模样。生病的人总是兴致不高,这点在他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教室外闷雷滚滚,天是阴黑的。教室里面开着灯,江添的影子投落在他桌上,是一团重叠的深灰色。 “西在——”高天扬伸着手,试图指向那个方位。 没等他找到准确位置,盛望就听见江添说:“喜乐那个门。” 他说话一贯音量不高,低低沉沉的,带着变声期尾声残余的一点哑,从头顶落下来。 盛望“哦”了一声,点头表示知道了。 倒是高天扬没反应过来:“什么喜乐?” 过了几秒,他又恍然大悟:“啊想起来了,对,西门那边那个便利店叫喜乐,不过不常去,也就体育课会在那边买两瓶水,那离操场近一点。你知道啊?” 盛望像是又要睡着了,过了几秒才道:“在那吃过饭。” “那里还能吃饭呢我怎么不知道?”高天扬作为体育委员一向跑得贼快,虽然时常抱怨高一那帮牲口占了食堂,但他每天都能虎口夺食,并没有感受过被挤去便利店的辛酸。 “嗯。”盛望应了一声。 这下,连高天扬这种粗神经都觉察到不对劲了。 他趁着盛望没抬头,偷偷指了指他的脑袋,用夸张的口型对江添无声说:好像心情不好,不知道哪个傻逼惹着他了。 说完,他发现江添并没有要跟他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