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盛望想打人。他脸皮有点挂不住,手指敲着本子说:“我自学的,这个速度不算慢了。” 江添垂眸随意翻了几页错题,说:“那你想问什么?” 盛望并憋不出什么问题。 他想说“我其实没有这个意思”。但要真这么说,江添恐怕会面无表情扭头就走,并且以后都不会有这个耐心了。 那他不是又得去微信刷小人? 盛望想了想后果,觉得“这个意思”他也可以有一有。 “要不——”他摸着脖子,豁出脸面说:“要不你给我理一理吧,学校周考一般什么难度?我只考过一次,还摸不太准。” 曾几何时,这话都是别人对他说,万万没想到还有反过来的一天。 他觉得江添作为听到这句的幸运儿,应该去买注彩票。毕竟这话有且仅有一次,他不可能再说第二回 了。 盛望臭屁地想。 卧室里只有一张椅子,他很大方地让给了江添,自己熟门熟路地跳坐在桌沿。他伸手从桌子那头捞来一本空本子,转着笔对江添说:“好了,可以讲了。” 江添瞥了一眼他这不上规矩的坐姿,按着笔头问:“错题本可以画么?” “随意。”盛望说,“反正回头都是要撕的。” “撕?” 盛望解释说,“两遍下来没疑问的题目直接划掉,划够一页就撕,免得下次看还得浪费几秒扫过去。” 本人都这么潦草了,江添也就不再客气。他大致翻了一下错题集,摁了一下蓝色水笔,在上面干脆利落的勾了几个大括号。 他边勾画边说,“这几页是重点。” “这两页不用看大题。” 他又在几页上毫不客气划了叉说:“这部分没什么用。” “剩下那些有时间就扫一眼,不看也影响不大。” 这人一共说了四句话,二十多页的错题集他折了其中5页,勾了6道重点题。然后把本子递给盛望说:“懂了?” 盛望:“……” 他其实真的能懂。本来就有拔尖的自学能力和领悟力,一点就通。江添标注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6道重点题是综合性最高的几道,把它们吃透了,考试大题怎么出都不怕。 至于剩下的那些题目,基本都是在重复这6道的某个部分,所以不用另费时间。 客观题江添挑的都是角度刁钻的。考试的时候常规题根本不用怕,如果这种偏题怪题也能有思路,那就基本没问题了。 懂归懂,盛望还是很想笑。 他伸手去接本子,另一只手假模假样地举了两根指头说:“我有一个问题。” 这位少爷说话的时候,垂在桌边的两条长腿吊儿郎当地轻晃了一下,一看就憋了坏水。 “说。”江添递本子的手停在半路。 “你这么讲题真的没被人打过么?”盛望说到一半就笑了起来。 江添就知道他没有好话,听完当即把本子抽了回来。 盛望接了个空,立马老实下来,“哎”了一声说:“错了错了,别拿走啊。本子是我的。” 之前他洗澡为了节省时间连头发都没吹,这会儿已经干透了。本来就没梳过,两个动作一闹更有点乱。 盛望伸手够到他的错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