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拎着四大袋烧烤、两盒龙虾以及一盒爆辣花甲,正要上楼,江添却说:“你们先走。” “不会还有东西吧???”童子有点崩溃。 “跟你们没关系。”江添说。 童子松了一口气。 不消片刻,江添也拿到了一份外卖。童子和老毛觑了一眼包装,好像是椰子鸡之类的淡口菜。他俩以为江添自己想吃,结果上了楼把摊子铺开才知道,那是给盛望点的“伤员餐”。 伤员当场撒泼,差点勒着江添的脖子同归于尽。 “小龙虾烧烤都在面前摆着,非让我吃这些淡出鸟的东西,你特么故意的吧?”盛望怒道。 江添被他死死箍着,不得不把头低下来配合。不知是被手臂磨的还是因为他压着嗓子沉声在笑,喉结连带着四周皮肤都漫起一层薄薄的红。 他收了笑,就着被挟持的姿势从床头勾了两只药盒过来,食指一挑带着盒子翻转到背面,指着使用说明说:“自己看。” 盛望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辛辣刺激的都不给吃呗。 江添说:“松手。” 盛望冷笑一声把爪子松了,不甘不愿地吃起淡食来,一边吃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围观群众。童子和老毛心说我们做了什么孽要来受这份罪? 两人一边后悔串门一边闷头狂吃,解决了绝大部分食物,最终阵亡在最后一根烤串面前。他们仰靠在椅子上,摸着肚皮发饭后呆,看着江添拿走了最后那根软骨串串。 他刚吃了顶上那块,手机突然嗡嗡震了两下。就在他低着头单手打字回复消息的时候,盛望眼疾嘴快,连签子带肉一起叼走了。 江添把手机扔回床上,木着脸看过去。 盛望挑衅一笑,嘎吱嘎吱地把软骨吃完了。 童子反应缓慢地发了会儿呆,捧着肚子站起身说:“老毛我们走吧,我要撑死了。” * 三天的假期说长比双休长,说短也是真的短,嗖地一下就快过去了。 盛望和江添速度快,只花了一天半就搞完了所有作业。如果脚没瘸,还来得及出门逍遥一下,奈何被现实摁在原地。 之前在家要什么有什么,盛望都无聊得快要长毛了。这一天半呆在宿舍里,娱乐活动接近于零,他却觉得放松又惬意,还挺舒服的。 人啊,真是神奇的动物。 国庆前后气温突然回升,宿舍夜里闷得恼人。教室和宿舍的空调是学校统一控制的,过了9月初就断了电。 这个年纪的男生体燥火旺,耐不住高温,于是602那几个鬼才仗着学校安全、宿舍楼层又高,决定夜里敞着门睡,体验一把夜不闭户的感觉。大门和阳台一连通,夜风直贯南北,整个宿舍都很凉快。 据说这是往届学长们的经验,年年都这么干,至今也没出过什么岔子。别的宿舍一看有人带头,也纷纷效仿。除了601。 盛望和江添并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以前住宿也没少干过被舍管挂黑板的事。他们不这么干只是觉得夜里的宿舍是很私人的空间,就像在家会关卧室门一样。 大门敞着,万一早上趴窝睡懒觉呢,别人奔过来串门都没个阻隔,那多不体面。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一溜排宿舍敞着门浪了几天,终于在国庆假期最后一个漫漫长夜里撞了鬼—— 看到人影的时候,盛望刚从一场大逃杀似的梦境里挣脱出来。他没醒全,迷迷瞪瞪地睁了一下眼,隐约看到有谁从床边过去了。 他下意识以为是江添,还咕哝着问了一句:“几点了?”含糊得像是梦呓。对方没答,他也很快陷入了新一轮的梦里。 他睡得并不沉,甚至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