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和侄儿,但凡田氏不那么计较所谓贞操,再嫁了,他回来时还不得把田氏闹腾死。 “总之,我对他没有好感,他跟你大伯母罗氏一家,没啥区别,都是糟心亲戚!” 魏铭实在不好多说什么,看着外边阴沉沉要下上几日的雨,又听着崔稚的话,恍惚好像想到了什么,只是被崔稚一个喷嚏,打没了影。 “天冷了,多穿些,晚上早睡。” 崔稚瞥他一眼,“跟我师父似得,爱管人。” 被他这样讲,魏铭倒也不在意,反正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小老头,说好听点,也是大叔。 长辈唠叨小辈,本也理所应当。 —— 雨连下三日,到处泥泞不堪,若不是魏家院子常走动的地方铺了青砖,崔稚连从自己厢房,到魏铭屋里跟他下棋都难。 她只会下五子棋,且棋烂如泥。 也就魏铭不嫌弃,竟然能耐着性子在她一言不合就悔棋里,陪她下了三个雨天。 当下崔稚把手里的棋子一扔,“太无趣了!每一次都毫无悬念!” 确实,她输的毫无悬念。 魏铭轻笑一声,见她不要玩了,已经起了身去他案前把玩小石头,转过头问他,“你这些奇形怪状的小石头,是干嘛的?” 魏铭张口要回,突然门外传来了梆梆的拍门声。 两人相互对了个惊讶的眼神。这样的天气,还有人着急上门不成? 魏铭转身去拿斗笠,见崔稚要跟,连道不必,“外边风凉,我去看看便是。” 他三步并两步过去开门,门拍的急,一下催着一下的,他听到外边喊道:“木子,赶紧开门!” 是大伯魏大友。 魏铭终于想起那日,没抓住的念头是什么了,竟是魏大友家也垮了房子的事! “木子!快开门!淋死人了!该死的天!”魏大友喊着,罗氏也跟着喊田氏,“你可别当听不见,可没有这样做亲戚的……” 魏铭一把拉开了门去,罗氏一个踉跄,差点摔进了门里,幸而被两个儿子两边扶住。 这一下,不仅魏铭,连檐下的崔稚都瞧了个清楚,魏大友一家五口人全来了。 她疑惑了发了一音,魏铭不用回头看,就晓得她是被这阵仗吓到了,他道:“大伯,大伯娘,可是有什么事?” 魏大友使劲叹了一气,“别提了,木子!我家土房塌了!只能先来你家借住一段日子了!” 果然是这么回事。 门檐下地方小,罗氏已经拉着两个儿子魏金和魏银往里探头探脑了。 魏铭也不好多言,招呼大伯一家先到他房里避雨。 魏大友一家人连连道好,魏大友还同罗氏道:“你看,我就说木子不是那样的孩子!都是你小心眼子!” 罗氏回他:“那最好了!反正咱们家也塌了,不住这有什么法子?” 魏铭领着众亲戚往屋里来,目光落在站在廊下的崔稚身上,她一转身,顶着雨跑了。魏铭想将斗笠递给她,都没来得及。 魏大友一家人开始拧衣裳上的水,小莺虽然比魏铭大些,但是身量仿佛,罗氏可不客气,将魏铭的外衫拿给小莺,“冻着你可了不得!都是自家人,谁管那许多!赶紧换了,这可不是穷讲究的时候!” 小莺到底是大姑娘了,拨开罗氏的手,“我还是跟婶子借衣裳吧!娘,你别乱翻木子的衣裳了!” 小莺母女纠缠衣裳,魏大友和魏金打量着魏铭的屋子直啧嘴,“真是好房子,一滴水都不露!” “我听说请的是城里的泥瓦匠,是不是,木子?”魏金问魏铭。 魏铭将墙跟靠着的杌扎拿来给众人坐,“是城里的。大伯、大堂哥先坐,我去拿些茶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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