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年节礼的销售中,五景酿终于脱引而出,尝到了赚钱的甜头。 冯效激动地挖出树下陈酿,同众人大醉一场,崔稚因病没去,他不仅亲自来看了,还又送了一大堆皮子过来,让她制了衣裳保暖,“你是财神,可不能冻着了去!” 冯老板的聚芳阁赚了钱,宋氏的酒楼更是起了连带效应,年前年后生意好得不像话,请客吃饭一桌连着一桌,父子俩连带着郭天远俱是瘦了五斤。 相比之下,十香楼想趁着这一场年前年后的大仗,翻身一把,从青州府找了个说书人,又把青州府十香楼的厨子借来一个,然而生意却不过平平。 原本想鲤鱼打挺,没想到宋氏有了五景酿的带动作用,就像是大锅盖似得,把这个妄图打挺的鲤鱼,又盖回了锅里。 十香楼欲哭无泪。 过完年,十香楼的唐掌柜去了青州府,给他们的东家邬陶氏送去收成,唐掌柜的两手空空,没等着邬陶氏骂他,自己呜呜地哭了起来,“夫人再不管咱们,咱们店就快关门了!那宋氏遇上活神仙了,小的使出十八般武艺都没成,夫人快救救咱们吧!” 这话既推了责任出去,又捧了邬陶氏一把。 邬陶氏哼哼直笑,“好你个奸猾的东西,跟我来这一招!我当初怎么教你的?” 当初宋氏风头正盛,十香楼这边倒了王复这根台柱的时候,邬陶氏让唐掌柜的不要和宋氏较劲,但是不较劲不等于忍气吞声下去,邬陶氏直接点出了宋氏的命门——高矮生。 “从说什么《食神飞升记》,到弄什么五景酿,若不是那高矮生带过来的,难道宋氏父子凭空就能想出来?我让你盯着些那高矮生,这一年快过去了,你盯不出来破绽,倒跑我这里来装模作样,打量我好说话不是?!” 邬陶氏是什么人?谁要想在她眼皮子地下弄巧,非得成拙不行。 唐掌柜怕了,肥脸皱成了包子褶子,“小的真没盯出来!那宋氏防人跟防贼似得,高矮生的消息,一点都探听不到!” “哼!外边探听不到,就打进里边去啊!这还要我教你?!” 唐掌柜想说外边都探听不到,如何打进内部,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 安丘十香楼的后厨原本有三位掌勺大厨,因着年节忙碌,又从府里的十香楼请了一位过来。这位自然被奉若上宾,和原本厨上的第一把手平起平坐,这样一来,厨房里其他几位免不了待遇下滑。 轮到韦慎,连愿意给他打下手的人都没了。 回想几年前,韦慎也有被奉若上宾的时候。 那时他刚被唐掌柜从宋氏酒楼挖过来,十香楼许他重金酬劳,许他厨上地位,谁想到几年下来,自己竟然落到了连打下手的人都没有的地步。 这还叫什么大厨? 只是韦慎也不生气,从他接受十香楼重金引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 能让人背信弃义的东家,能有什么常性?而他早已被太多的人唾弃,不在乎这般难堪了。 韦慎自己洗了菜,细细地切菜、入锅、翻炒、蒸炖,自己拉着风箱,调着火候,一菜做好,小心装盘,放到木托上,就差端上桌了。 他转头瞧见两位平起平坐的大厨斗得正酣,一旁打下手的小伙计忙成一片,嘴里还不忘奉承,他习以为常,回到自己的灶边,继续下一道菜。 下一道菜,是一品豆腐,他做了半辈子的菜…… 夜幕四合,韦慎的活做的差不多了,揉着酸痛的肩膀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一个小伙计跑了过来,“掌柜叫你!” 韦慎愣了一下,默默算了下今天的日子,并不到发月钱的时候。他不明地问了一句,“掌柜找我何事?” 小伙计哼笑一声,“好事!” 这等笑法说出来的“好事”能是什么好事?韦慎心头一紧,不敢耽搁,连忙往去了。 唐掌柜在院子里等着他,院子里不仅有唐掌柜,还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