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崔稚道。 栗老板和娄康父子,皆是一怔。 崔稚按着魏铭的意思,将利益相关的两家找了过来。这几日,五景酿和元和黄斗不起来了,倒是因为矿监税使的事情,达成了暂时的同盟。 一致对外。 娄康问,“怎么?难道你也准备派人刺杀常斌?” 崔稚一听就笑了,“也?还有谁?难道是娄老板你?” 娄康吓了一跳,“哪有哪有?!想刺杀他的人多了,那常斌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崔稚笑看了娄康一眼,娄江岔开话题问道,“那到底如何做?” 崔稚见栗老板也看过来,不再绕圈,直接道,“其实,和刺杀也差不多。只不过,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狂。咱们想让他狂也有些难,但可以帮他制造狂妄的假象!” “狂妄的假象?给谁看?”栗老板奇怪地问道。 娄江看了崔稚一眼,“你不会是说,让紫禁城的那位看吧?” 崔稚笑起来,打量起娄江,“小娄老板可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 “只是,那得多大的声势啊!想让龙椅上的那位把常斌收回去,除非把天捅漏了才行,咱们难道也替他把天捅漏了?”娄康颤抖。 栗老板也道,“之前那常斌在滁州闹事,不是死了不少人吗?圣上也没如何,咱们万万不敢杀人呀!” 娄康和栗老板的顾虑,也是之前崔稚问及了魏铭的,眼下,她已经知晓了答案。 “世上有两件事最容易闹大,除了杀人,还有什么?” 娄康和栗老板皆是一怔,娄江试着问,“放火?” “答对了!”崔稚一下拍了掌,看向娄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娄江怪不好意思的,娄康和栗老板就更加迷惑了,“放火?那得放多大的火,才能让京城的人看见啊!” 崔稚嘻嘻笑,张开了双臂,虽然她的双臂伸开,长度也就那样吧,但是意思却很广博。 “要放大大大大的火,非常大!而且,还要整个扬州酒商都帮忙才行!” 崔稚站起身来,朝着三人鞠躬,“五景酿认识的朋友少,我想,还得靠三位,找来靠谱的朋友,咱们一起做大事!” 此言一出,栗老板和娄康父子,皆是一振。 —— 整个扬州都被加抽了两成的酒水,酒商苦不堪言,尤其在常斌来到之后,下面收税的参随和闲帮,人人都犹如得了尚方宝剑一样,颐指气使,如有反抗,直接棍棒相加。 正如娄康所说,已经有人暗暗使人刺杀常斌,然而常斌早有准备,刺杀的人全部败下阵来。 这一下,常斌更加变本加厉,扬言再有反抗,再加税一成! 再加一成,可就真的是吃肉喝血了。 扬州上下好像泼了热水的油锅,全部炸开了。 好些积年仇怨的酒商,被一股力量指引着,走到了一起,共同商议应对之法。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位酿酒师,酩酊大醉,见到常斌的走狗收税肆无忌惮,上前阻拦,指着常斌的参随大声吵嚷,推搡之间,扭在了一起。 常斌的人在扬州城里肆意妄为,原本邀酒大会之后的扬州城,热闹繁华,因为矿监税使的行径,突然冷清起来,街面上的大红灯笼平白都灭了一半,整座城市笼罩在惶恐之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