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不过来,还是从前的样子,现在我给你的机会,你要是把握不住,过十年还是这个样子。”这女人说完,还呵呵笑了一声。 里面传来另一个声音,略显苍老,是规劝,“梨儿!” 接着邬梨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夫人怎就知道我考不过中不了举?只要大夫人让我同我娘安安稳稳,我邬梨自然考得上举人,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下次考不上,再等三年,就算十年都考不上,也不会给大夫人跪下要钱!” 他口中的大夫人哪有旁人,正是邬陶氏。 邬陶氏听了邬梨这番话震惊了,看着邬梨还是从前那窝窝囊囊的样子,怎么从扬州回来,敢同她说硬话了?! 邬陶氏想想自己从进了门,就没见着邬梨对她有从前的规矩和礼数,若不是她为着自家儿子乡试这等大事而来,早就呵斥邬梨了,哪里轮到他先明明白白拒绝了自己,又敢高声同她叫板?! “邬梨!你给我规矩点!”邬陶氏立时就怒了,“我给你十两银子办此事,事成了还有二十两银子的好处、这可是三十两,你娘从早到晚地浆洗缝补,一年能赚十两银子吗?!你这样不识抬举,钱没有,你,也不用科举了!” 这话一处,可把邬梨的娘赵氏吓到了,“大夫人息怒!是梨子不懂事,大夫人的钱我们不要,但是梨子辛辛苦苦读书这么多年,大夫人不能不让他科举呀!” 邬陶氏哼哼笑了一声,“瞧!你娘到底比你懂事!” 邬梨一把拉住了颤颤巍巍的老娘赵氏,“娘!儿子能否科举,如今也不是她说了算了!咱们搬去安丘,自不同她相关!” “搬去安丘?”邬陶氏略有些吃惊,又见邬梨一脸认真,晃了一下,忽的笑了,“安丘?你忘了我娘家就是安丘大户陶氏?”邬陶氏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会找地方,搬来搬去,我还道去了哪?原来是安丘!” 邬陶氏笑得不行,邬梨脸变得青了起来,竟然忘了邬陶氏就是安丘人。 邬陶氏笑得打了一声嗝,问邬梨,“你去安丘找谁?难道找那牛知县替你做主?” 牛知县可是邬陶氏四季院子的常客!和邬陶氏走得且近呢! 邬梨喉头像是被噎了枣核一样,邬陶氏更要笑了,就在此时,忽的有人推开门闯了进来。 邬陶氏的人没拦住,众人齐齐看去,只见崔稚站在门口,目光掠过不相干的人,问邬梨,“梨子哥?家当收拾好了吗?安丘那边院子替你修好了,赶紧搬过去吧!我们魏案首等着你呢!” 安丘?魏案首? 邬陶氏愣了,邬梨两眼一下抖了光,崔稚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给邬梨的娘赵氏行了礼,“伯母,我是魏案首的表妹,我表兄是小三元的那位,他下扬州求学的时候,同梨子哥尤其交好,这才劝了梨子哥一同安丘住,宅子都弄好了,是梨子哥买下的。” 邬梨还没有买下院子,但是崔稚这么说了,他当即便道:“正是!” 赵氏又惊又喜,邬陶氏却盯住了崔稚,“你是那姓崔的丫头?” 跟在高矮生身边,两次都没能抓成,反而同余公走得甚近的鬼丫头?! 邬陶氏看向崔稚,崔稚也看向这个张牙舞爪的妇人,邬陶氏还真是多年秉性不改,这又来强迫邬梨不晓得作什么,她还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 两人对视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旧年的恩怨都翻了出来。 邬陶氏终于明白过来,难怪邬梨敢对她不敬,原来是交结了姓魏的一帮人,邬陶氏当下冷笑三声,朝着邬梨道,“可真是翅膀硬了,长本事了!还有钱买宅子!” 邬梨本不想说,怕万一走不了,邬陶氏对他另下黑手,当下说到这等地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直接道,“我邬梨总得科举,自然会明明白白地赚钱,日后都不用大夫人施舍。” 邬陶氏眼睛眯了眯,她实在没想到邬梨能说出来这话,“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崔稚走上前替邬梨道,“安丘郝氏书局印的书,可是我们梨子哥带回来的!” 邬陶氏闻言吓了一跳,那些书卖这么火,可不少赚钱呢!她再看向邬梨和崔稚,晓得自己此行没有机会了,当即一甩袖子,离了去。 她一走,崔稚就问了邬梨,“她来让你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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