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给自己找坡下驴,这样的事,邬陶氏可真是许久没做了,一路出了那漆器铺子,她这气还呼呼直往上顶,再见自家儿子低着头闷驴似得跟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拍在了胳膊上,“没出息的东西!但凡你有点本事,你娘要受这样的气?!” 邬琪这半天不肯吭声,脚底下不跟发出一点声音,就怕邬陶氏想起他来,骂他一顿,抽他两巴掌。可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狂风暴雨到底还是来了。 邬琪委屈巴巴地站在任由邬陶氏打,邬陶氏出了两巴掌的气,见儿子这般可怜,一时又是心疼,心中生悲,暗道学不好确实不是他的错,是这孩子随了娘家陶家,她娘家就没出过举人! 她总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就是不想应了那些族人嚼舌根的话,说什么她邬陶氏坏了邬家嫡枝,可是事实…… 邬陶氏悲从中来,正要落泪,眼角却扫见一大帮人从拐角走了过来。 打头说笑的不是旁人,正是邬梨! 邬梨也瞧见了他们母子,立刻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 邬陶氏这心里的火像是有了出处,顺着心里的怒风,直接烧到了邬梨身上。 折腾来折腾去,就是因为这小子不识抬举! 邬梨这边,觉得分外尴尬,撕破了脸的亲戚撞个正着,怎么处理? 在线等啊,真挺急的! 崔稚捅了他一下,“梨子梨子,那娘俩的目光要把你烧成灰呢!看来是找人作弊的事,不太顺利,要么就是要花大钱!” 崔稚不愧是和邬陶氏过过招的人,真是一句话道破原委。温传和葛青听了这话都惊讶,“作弊可是重罪!” 魏铭连忙示意崔稚不要乱说话,“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讲,免得惹祸上身。” 他这么说了,崔稚连忙点头,“说得是,只是咱们现在怎么办?装不认识?” 不管关系如何,在外面还是青州邬氏的人,除非邬梨分宗离族,不然见了族里嫡枝的伯母和族兄装不认识,被人发现是要被非议的,尤其现在,乡试在即,到处都是眼睛。 魏铭三言两句提点了邬梨,邬梨一听,晓得是要紧道理,只好迈着不情愿的步子,走上前去,“给大夫人请安。琪族兄近来消瘦了,可见兄长用功,小弟佩服。” 他是不情愿地上前说话的,说出去的话也意外别扭。 邬陶氏立时皱了眉,邬琪更是脸色给了两分。 邬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他平日不念经,临时抱佛脚吗?! “梨族弟的意思,是我平日没用过功读过书?!” 邬梨一听,心道你可不就是没读过书吗,虽然他不是这个意思,但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错处……他暗暗想着,浑身却被火烧了一样,那母子俩目光如火,真要将他烧成灰。 他心里想着,随便说两句意思一下行了,并不是来寻衅滋事的,于是解释道,“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小弟是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这话说出去,连他都觉得不对味了,那邬陶氏母子更是两眼使劲瞪向他,好像要把他瞪到地上。崔稚在后面嘿嘿笑了两声,邬梨真想挠头,“我真是觉得琪族兄为乡试消瘦,尽力了就好!” 什么叫尽力了就好?!意思是肯定考不过,别太伤心呗! 邬梨说完,自己都咬了唇,崔稚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葛青和温传也都闷着发笑,魏铭无语看了下天:这天上的云,真是什么奇葩的形状都有啊! 邬琪气得要上前手撕邬梨,邬陶氏也顾及这是济南,不是青州,一声叫停了他。 她自己上前半步,上下打量邬梨,“一点柴火不拾,我问你烧得什么?!” “烧”得什么?“骚”的什么! 邬梨听了这话,秒变“无力”,他是真不想吵架的! “回大夫人的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