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太子与魏铭只好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气死风灯的光亮打在两人脸上的时候,梅九惊诧连连倒退,李柘传登时冷汗遍出。 “孤没想到,深夜里还能看上一出好戏。” 太子走过去,目光冷冷地在梅九和李柘传两人脸上掠过,最后又落到了梅九脸上,“你是那梅九吧!好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孤可是想见你太久了!” 梅九咬着牙,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再也跑不了了,他摇着头,“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别妄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我对襄王殿下忠心不二,没有他便没有我!” 太子见他到了此时,穷途末路还能喊出来这样的话,不禁佩服地点了点头,“你不愿说,孤也不逼迫,自是成全了你的忠心才好。” 太子说着,转头去看李柘传,“那你呢?” 李柘传显然不是梅九这样的态度,他迟疑了一下,梅九立刻跳了起来,“李柘传,襄王待你不薄!” 他这般一喊,反而把李柘传喊清醒了。 李柘传知道自己再犹豫不决就晚了,立时道,“襄王是乱臣贼子,便是我同胞手足,我也必然斩之!” 他突然表明了立场,可把梅九吓得连连倒吸气,“你这个……” 李柘传大声冷笑,“我本想引了你瓮中捉鳖再交给朝廷,没想到太子殿下已经带人赶到了!” 他厚颜无耻地说着,两步朝太子走去,太子侍卫上前拦住了他,他也不恼,膝盖一弯,跪了下来,“殿下,臣一片忠心要捉拿此人,现在此人就在此,还请殿下拿走此人问话,这梅九知悉太多襄王之事,逼问出来必能一举拿下襄王。” 李柘传就这么义正言辞地说着,魏铭站在太子身后,看得有点傻眼。 他是知道此人毫无下限的,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想到了上一世,李柘传有意劝自己随同他造反,自己全然不赞同,痛斥了他一番,这李柘传便也不恼,暗中准备之后突然造反,打得就是他魏铭被绑上了贼船,无法脱身的主意。只是李柘传没想到,魏铭也不是常人,心有国家,如何会趁国乱起兵谋反? 国之倾覆,称王何用? 魏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李柘传厚颜无耻地表演,太子啧啧两声,“李柘传,你当孤是瞎子吗?” 这话音一落,魏铭终于见到李柘传厚颜无耻的脸上出现了裂痕,“殿下,我……” 太子已然不耐烦了。 早在魏铭提醒之后,太子的人就已经潜入到了李柘传院中,李柘传一举一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没有前面诸多事,说不定太子会对他这厚颜无耻的说法产生疑问,毕竟太子仁厚,怎么能忍心冤枉忠臣,可李柘传其人,太子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太子挥手,“全都拿下。” 李柘传惊叫起来,还想为自己辩解,梅九却哈哈大笑,“李柘传啊李柘传,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院还有梅九的人想要反抗,太子带着魏铭进了屋里,“从微,你看人果然准,不然,孤今天可看不到这一场大戏。” 魏铭并不领功,“这两人还当好生审问,那梅九前来寻李柘传,必然是要联系什么紧要之人。而李柘传定然不是这紧要之人,当务之急,只要将此人是谁问出来,防患于未然。” 梅九为襄王筹措的大批火器,来源虽然多少明确了,可经过谁的手到了梅九手里,却没人知道。 而魏铭明确地记得这梅九与倭寇也有联合,又是谁帮他一个襄阳的人,和沿海的倭寇联合在一出呢? 倭寇和这批火器又是什么关系? 一切都在梅九和李柘传的口中。 而被拖下去的两个人,此刻五花大绑地被拖进了屋里。 方才反应迅速的李柘传眼下确实一副木头模样,显然没想到自己打的噼啪作响的算盘,是怎么落到了如今这番境地?他不是要封王吗?为何突然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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