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深吸一口气:“也好。我们可以在每个地方都住上几年,教孩子们习武,免得他们来日受人欺负。除了教他们习武,也要教他们德行,免得他们练好了武功出去欺负别人。” 白金飞沉默了片刻,道:“对了,你从小就是个武痴,虽然你们谢家的看家功夫是双刀,其他兵器你也都爱耍耍。我们天宁教分十八部,每部弟子练的是不同兵器不同功夫,比那劳什子天下论武堂都厉害得多。你想学哪一门?我教你啊!我现在功夫可厉害了!” 谢景明道:“比天下论武堂厉害?我不信。不如以后你教一个孩子,我教一个孩子。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比比,看谁教出来更厉害。” 你一言我一语,两个人都不甘示弱,只讲自己的话,不肯接对方的茬。到了最后,也只能不欢而散。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白金飞每天带着谢景明到处逛,给他介绍天宁教的人,给他讲天宁教的好。谢景明就跟他说自己在天下论武堂学武的时候认识的人,发生的趣事。于是每一天的结果都是都是不欢而散。 白金飞心里惊讶,谢景明也同样诧异。他们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样顽固。 白金飞记得从前的谢景明快意恩仇,不是一个讲正邪的人,而是一个讲情义的人。 而谢景明记得从前的白金飞温和随性,自己说要去哪里,他就高高兴兴地跟着去。 然而早已物是人非了。 渐渐的,谢景明的伤情好了许多。 这天白金飞又来找谢景明。两人并肩向外走,却谁也没有再开口。该说的早都已经说完了,而且是磨破嘴皮反反复复地说,可惜对方似乎都没有听进去。 走了半程,谢景明打量着周围的景色,终于开口:“这条路我们没有走过。” 出岫山就那么大,这么些日子早都已经走完了。 白金飞笑了笑,道:“你伤好的差不多了,这个月一直闷在山里,我带你去山下看看吧。我们出岫山周遭的景色也是很好看的。” 于是谢景明又沉默。 两人出了山,又走了一段路,前方有一条小河。两人在河边停下。谢景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道:“那里是不是你把我带回来的地方?” 白金飞点点头。 谢景明望着山头出神了一会儿,又收回视线,望着面前流淌的河水发呆。 他道:“阿飞,你还记得从前我教你游水吗?” 白金飞道:“我记得。那时候你一直托着我,许多人都叫你放手,让我自己呛几次水,呛了水就会游了,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放手过。” 谢景明道:“其实有很多次我真的想放开手的。可你把自己交到我的手里,我怎么忍心放手?” 白金飞笑道:“你一直是这样的人。” 他对谢景明伸出手,软声软气地请求:“景明,我需要你。以后也不要放手好不好?” 谢景明转过头看着白金飞伸过来的手,沉默了很久,却没有伸手去握。他低声道:“其实这些天有很多次,我真的有冲动,想说,好,那我就留下来吧!但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加入天宁教。”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