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 “……” 林瑶走后,他又是一个人了。 从病房出来,他就想见倪初夏,便把电话拨给了她。 接到这个消息,倪初夏脸色骤然变了,闭上眼,缓和好久,才开口,“少白,我马上就过去,你等我。” 挂断电话,她从床上起来,安静地收拾东西。 厉泽阳察觉到她的异样,又想到电话是莫少白打来,自然和林瑶联想起来。 他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抱住。 倪初夏拿起自己的大衣,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瑶姨,少白说她不行了,她要离开了……” 视她为女儿的瑶姨,参加她家长会的瑶姨,真的要离开她了。 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说:“现在就去看她,别哭。” 他与她相识时,就在医院见过林瑶,她对倪初夏的关心是发自内心,待她就如亲生女儿,如今她病重即将离去,除了惋惜就是为怀中的女人感到心痛。 真的,从未听她哭得如此伤心,令人痛心。 替她穿好衣服,把包拿好,牵着她的手下了楼。 厉建国在阳台和裴勇对弈,厉亦航和厉奶奶在帮蠢蠢梳毛,两人的离开并没有惊动他们。 坐上车,倪初夏的心才平复下来。 她拿出手机,把消息告知了倪明昱,现在脑中很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 军区医院。 倪初夏在厉泽阳的陪同下来到病房门外,莫少白靠在墙上,一直没有动。 头微垂着,发丝把眼睛遮掩起来。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悲恸万分。 知道她到来,他把病房门打开,用嘶哑的嗓音说:“我妈应该是想见你,她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厉泽阳松开她的手,轻抚上她的后腰,“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推开病房的门,倪初夏缓步走到病床边,蹲下握住她的手。 林瑶躺在床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她缓缓睁开眼,看到倪初夏的时候,眼角泪水落了下来。 这是她当做女儿疼的孩子,撇开倪德康所做不说,她是真的疼爱她,希望她能幸福。 如今,她也嫁了人,生活过的美满,也没什么好牵挂。 最放不下的还是少白,她的儿子。 “瑶姨,我是夏夏,我过来看你了。”倪初夏强忍泪水,抿唇看向她。 林瑶张了张嘴,虚弱地说了两句话。 倪初夏凑过去,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夏夏,瑶姨有东西给你,在枕头下面。”林瑶没等她把东西拿出来,继续说:“少白执着于真相,我不希望他活在仇恨中,瑶姨把决定权交给你,等事情大白后再看……” 倪初夏握着手里的u盘,心里很乱。 她不清楚林瑶说这话的意思,更不知道她说的事情大白指的是什么?却还是点头应下来。 “夏夏,瑶姨那次在婚宴对你说的话要记得,希望你把少白当家人看待。”林瑶眼神有些涣散,低声喊着:“少白,我的儿……” 倪初夏心下一惊,在病房里喊着莫少白。 几乎是瞬间,莫少白从病房外冲了进来,跪在病床边,看着林瑶。 此时,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睁着眼看着他,唇角勾勒笑容。 莫少白肩膀抖动,握着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逐渐变凉,身体变僵硬。 血浓于水,两个月的陪伴,他体会了母亲的温暖,也感受了家的氛围,可从现在开始,他又成了没有家的人。 厉泽阳站在病房外,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心中升腾无力感。 去护士站通知,拿到了死亡证明,把他能办的手续办完,吩咐裴炎去联系珠城的丧葬承包公司,准备后续事情。 再次回到病房,倪明昱赶来,他看着林瑶被盖上白布,又看着她被拉走。 抬手捂住脸,靠在一边,情绪低落。 倪明昱抬起头,看向厉泽阳,“有烟吗?” “没有。” 厉泽阳手里握着一系列单子,低声嘱咐接下来他应该通知林瑶生前的朋友。 之后,倪初夏从病房出来,接过厉泽阳递来的死亡证明,开口说:“我陪少白去领瑶姨的……尸体。” 厉泽阳轻点头,“嗯,后续的事情我让裴炎去做了。” 他没有多说,但事情却已经全权处理好。 午后,裴炎将灵堂布置好,纸钱、花圈等全部按照丧葬公司的要求准备好。 倪家、韩家和云家在得知事情后,都赶过来。 倪德康站在灵堂前,手指曲起,极力控制情绪。 一个星期前还见过面的人,就这么走了。真的如她所说的好自为之,她并没有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