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妮妮家的后院,又对着妮妮眼泛泪光,这老人多半就是妮妮的亲人,我一把扶住他,巧妙地按住他的胳膊,让他一时不能把人抢走,嘴上问: “爷爷,你认识她?” 老人急道:“这是我孙女!妮儿,到爷爷这来~” 我见他确实认识妮妮,便将小妮子交给他,怕他急出个好歹,这老爷子瘦得皮包骨头,脸色很差,消失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过的。 妮妮对老人显露出格外的亲昵,一点不犹豫地便抱住老人的脖子,老人桔皮一样的脸上绽开喜悦的笑容,抱着妮妮亲了又亲,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 妮妮穿得干净整齐,小脸蛋儿也红扑扑招人喜爱,一看就知道过得不错,老人看向我的眼神既有感激,也有探究,他肯定知道妮妮是丧尸,那么敢抱着妮妮的我,确实值得怀疑。 同样,老人毫不迟疑接过妮妮,对她没有一丁点忌惮,他又为什么不怕呢? 我们双方善意地对视了一眼,还是老人先开口:“谢谢,谢谢。” 老人声音还有些抖,似乎一时想不出更贴切的词表达此刻的心情,我笑笑:“不客气,我也是路过,才把她带走了。” 妮妮拍拍手,叫了声‘爷’,老人听完微微一怔,立刻欣喜地搂紧她,夸道:“俺家妮儿会说话了,聪明!” 听他这话的意思,妮妮以前不会说话,我略有点意外,竟然是我猜错了,妮妮第一次叫妈的时候,我还当她以前叫过,原来她那次是刚刚冒话,可惜喊错人了。 想到妮妮的父母,我说:“她还会叫妈和爸,很聪明,她爸妈听到肯定高兴。” 老人闻言叹了口气,叫我屋里坐,我们进了屋,冬季不烧炉子的房子根本没法住人,我在村外也没见有炊烟,进屋后便感觉整间屋子像冰库。 老人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可能是出于礼貌和习惯,他向桌子看了眼,好像想给我倒杯水,可桌上的水杯蒙了厚厚的一层灰,房子里哪有一点人住过的样子,老人再次叹息,轻抚着妮妮的背摇了摇头。 我坐到餐桌前,刚坐稳就听老人说:“妮儿她爸妈不想要她,头些日子和我大吵一架,走了。” “那您这些天都去哪了,我也是回来碰碰运气。”我说。 “去给她找吃的。”老人悲伤地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菜窖里的……”话一出口,我觉得无比艰涩,在自己脑中推测答案容易,但当着一位老人家的面问他是不是杀害了幸存者喂妮妮实在很难。 “我们村人不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老的老、小的小,闹疫病那天死的是村西头的老张头,他在炕上瘫了十几年,身边就老伴一个人照顾,所以这病本来没传开。” 老人幽幽地讲述着,仿佛将我也拉回灾难发生的那一天,我想象着一个瘫痪在床十几年的枯瘦老人突然变成丧尸,他老伴一定吓坏了,但她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制不住老头,她最先想到的是找人帮忙,请医生。 “老张头想扑人,可他没劲儿啊,瘦的就剩一把骨头,连吃饭都得老伴喂,村长叫人套车,要送他去镇卫生所,刘半仙儿就拦着,说这不是一般的病,是中邪了。” 我知道乡下有些地方的人比较迷信,这刘半仙儿只听名号就可以猜出是干什么的,也幸好他出来拦了一回,要不到了镇上,送老张头的人恐怕是回不来了。 “大家伙把老张头绑上,刘半仙儿给他驱了邪,喂符水的时候被咬了一口,我们都没当回事。谁知道……刘半仙儿也开始扑人,我们几个老的,把他和老张头关在一起,把门锁了,村长打电话报警,可电话一直占线,正好那天我儿子儿媳回来看妮儿,村长让他俩骑着电动车去镇上报警。” 老人原本低着头,讲着讲着便抬起脸,望着门口,但目光却没有焦点:“他俩走到半路就折回来了,说外面乱了,到处是疯子咬人,幸好他们没往人多的地方去,我们这儿又人少车少,这才捡了条命回来。一开始大家还觉得能活下来,躲在村里是好事,谁想到粮食吃完了,又来了第二次疫病。” 我默默点头,第二次变异是突然间发生的,而且是同时变异,但老人说,第二次变异村里只有妮妮发病,并且她当时没长出牙,只把她爸咬了一口,隔着冬天的厚棉衣,等于没咬一样。 他们一家怕村里人发现妮妮病了,就把她锁在屋里,可是妮妮吃不着人肉鲜血,一天天衰弱,老人看着心疼,正好村里有个老太太因为舍不开烧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