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人中并没有项依依,人数我也仔细数过了,一共是116人。 王管事和那两名守卫不在领饭的人中,他们和清言真人肯定另有住处,吃完饭,我到领劳作任务的地方,负责分配工作的人是个瘦小的青年,他桌子上放了三个扣着的木牌。 瘦小青年的神情不同于其他幸存者,尽管他的表情麻木,不过眼睛里还有分属于活人的神采。 他见我进屋,说要领劳作任务,就让我在三块牌子中间任选一块翻过来,我觉得挺有趣,便随手翻开左边的木牌。 牌上刻着‘药’字,青年解释说我领到了种药的工作,我刚想说大冬天的,在哪里种药?他在我开口前便说:“领饭的屋子后面,一直走。” 青年说完就不再理我,别人都像丢了魂似的,就他一个人保持清醒,我估计他和王管事是一伙的,他不可能向我透露净土的秘密。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在他身上多浪费唇舌,出门按他说的方向走,在领饭的屋子后面,走了大约一百步,眼前的景物突然一变,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我竟然走进了一个温室。 温室中搭了许多架子,上面种着绿色的植物,之前领过饭的一些人各自站在架子前,有的浇水、有的采摘。 我对种植一窍不通,只吃过大棚里种的草莓和蔬菜,虽说听过大温室种药材,可毕竟没见过,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 “新来的,去那边浇水,一株别浇太多,靠墙第二层的架子。”一个手拿剪刀的中年女人指了指我身边的一排架子说。 看来这里并不全是木偶,每个关键位置都有头脑清醒的负责人,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法把我也变成木偶。 我走到架子边,从地上拎起水壶,水壶旁边有口齐腰高的水缸,水面上漂着一只塑料小盆。 我装满水壶,给第二层架子上的每株植物都浇上一点水,净土的幸存者只有一百多人,这间温室却有近千坪,清言真人种这么多药,显然不是为了治病。 何况幸存者都能工作,瞧他们的样子就算有病有痛也感觉不到,种这些草药给谁吃? 负责种药的幸存者大概有二十多人,余下的人应该在别的岗位,领工作的时候有三个木牌,那说明至少还有另两种工作可选。 是种粮、是种菜不好说,没找到项依依,我根本没心思工作,浇完水便向‘工头’打报告,说想上厕所。 工头没拦着,也没派人监视我,也许他们对清言真人非常有信心,所以净土内没有守卫巡逻,也没人监督幸存者,当然,这些幸存者是不会逃跑的,但我不一样,他们难道不担心我察觉这里的异样,偷偷逃走? 我出了温室,人直接回到饭堂后面的空地,入谷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眨眼就进到另一片空间,清言真人莫非真的会法术?要不然他就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研究出时空对接技术了? 居住区还是老样子,我借口出来想找到更多线索,可惜转来转去,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找到。 只得回了温室,等晚上再出来探查,枯燥的工作持续了一下午,到晚饭时间,我感觉自己真有点麻木了,几个小时都在重复做相同的事情,脑子不变钝才怪。 吃过晚饭是自由活动时间,但所有幸存者都回了自己的屋子,我好奇挑了几间屋子扒窗口看了看,发现他们全都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最后实在没什么看的,我也回屋静坐,不过脑子里一直转个不停,猜测着净土的各种秘密。 到睡觉时间,幸存者全部躺下睡了,我故意拖了半个钟头才出门,按白天的路线想潜回温室,结果在饭堂后面来来回回走了十几遍,也没能进入另一个空间。 假如清言真人有本事隔开两个空间,那说不定净土的幸存者不止一百多人,只不过他们所处的空间我进不去罢了。 此行的危险已经不言而喻,清言真人可能远比我们想的难对付,他依靠的不是普通武力,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空间,比真刀真枪更邪乎。 我折回小屋,静静等候天亮,然而午夜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我可以肯定那不是电子设备发出的铃声,是小时候我玩过的一种铃铛发出的。 铃声清脆、带着明显的节奏感,好像一串反复播放的密码,我心中暗道,终于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