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目送蔬菜远去,面露茫然,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莫名地很搞笑。 老父亲以手握拳贴在唇畔咳了一下。 他低头望过去时小雏菊正好抬头望过来,摊开小手,颇为无助。 黛茜还以为爸爸会过来帮着下坡去捡拾,不想他站在原地看她,越看表情越奇怪,肩膀渐渐抖动起来。 托尼终究没有忍住,转过身去放声大笑。 统共才在西雅图住了三天。 离开农场前的一个晚上,晚餐格外丰盛,把团子喂得饱饱。 吃完了饭,黛茜还得到爸爸的同意,站在沙发边上,满怀期待地看着托尔开果汁。 小手亲切地搭在那摸起来硬硬、饱含着力量的大腿上,感受她软软的一点力度,想必也能令雷神心里软绵绵。 托尔哪里都不软绵绵,发觉她手搭上来,轻轻地摘到旁边去,仍旧认真地开果汁袋,倒还客气,对她解释道:“你这样我腿上很痒。” 黛茜踮了踮脚,吧嗒吧嗒嘴,眼看着他一下撕开了口,把甜甜的果汁倒进奶瓶里,拧上奶嘴,赶紧抱过来喝。 如果忘记鸡蛋那一遭,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大个子的。 托尔不习惯抱小孩,没怎么抱过她,又接受的是勇士式的育儿观念,不像旁人一样“呦呦呦吃果果洗澡澡”地放软了声音逗她,但他对她其实也很好,那威风凛凛的红色披风,最终借给她摸了摸。不喜欢别人碰金黄的宝贝头发,但当她在沙发上左扭右扭地站立着,为保持平衡拽了一下,他也没有生气。 细想想,雷霆之神说不定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每个人表达温柔的方式不一样,未必都能很快发现。 当然,当托尔一不小心捏爆易拉罐饮料,洒得满地是水的时候,屋子里另外两个大的就丝毫不想探究他到底是不是个温柔的神了。 夜幕才刚刚降临,深蓝得很纯粹,刚刚洗过一般。 托尼带着黛茜躺在玫瑰园的草地上看星星,仰躺下去,满眼都是夜空,人在地球不过像银河里一颗星星那样渺小。 实在很小很小。 托尔没事做,也跟着在旁边躺一躺。 “宇宙里有超过两亿万个星系,每个星系有超过一亿颗恒星。”托尼道,“意味着有无数中生命可能。” 他说着说着,看躺在小毯子上、试图揪草的面团样的女儿,再看看托尔,突然问:“阿斯加德的飞船长什么样子?” “船的样子。”托尔不假思索。 说完感觉旁边没了声音,侧转头去看,瞧见托尼板着的脸。 “真的是船形。”他问,“怎么?” “不。” 逢着黛茜一个翻身,把盖在肚上的被子掀翻开去,托尼拉一拉,回答道:“没什么。” 在西雅图玩得太好,重返纽约就有点儿让人高兴不起来。 高兴不起来的主要是斯塔克家这个小的,一步三回头,不知道还以为一辈子都不让来了。 托尔不坐飞机。 他在农场这三天,有些拘着手脚,此刻呼呼抡锤,要直接从西雅图飞回纽约去。 “你知道有航空管制这种东西吗?”托尼问。 航空管制管不了雷神自由的灵魂。 他本来想回复仇者大厦,听说托尼已经换了地方住,问清地址,斗志昂扬:“坐飞机太慢。” 这么立flag,到时候落在后面未免太丢脸。 托尼张嘴要说些什么,被下边扯扯裤子的小雏菊吸引了注意力,弯腰抱起这个软的,再来就没了开口的欲望,挑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留了句“路上小心”。 雷神到底是雷神,一路火花带闪电,飞机着陆,打开舱门,竟真看见他站在别墅顶停机坪外的身影。 飞机要飞五个小时,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家,靠墙斜斜站着,正低头无聊地玩锤子。 后来知道,他甚至已经让贾维斯开门,在别墅里头逛过一圈,吃了冰箱里的东西,还看了一会儿的电视。 黛茜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梦里香甜,降落了也没醒,脸蛋酣甜得粉嘟嘟,给裹成个小包包,抱在怀里带着下了飞机。 大概给阳光灼了眼皮,睡觉的宝宝轻轻动一动,把脸往爸爸怀里直缩。 两个大的带着一个小的进屋,脚步迈出电梯,托尼脸上表情先一变。 这一变显然不是因为高兴——谁看见墙上突然多了个洞,进而是不断外扩的金光闪闪的洞也不会高兴。 “别说这又是你砸的。”他对托尔道。 雷神突然背锅,摊手诧异道:“我能砸出这样的洞吗?” 话音未落,陡然见墙上旋转的圆形金光加快转速,霎时间紧绷了身体,生出危机来临前的警惕。 洞越来越大,竟一直扩出成年人的高度。 墙体已经完全成了虚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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