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把懵懂不知危险的女儿抱了起来。 来到长桥边的这只海洋杀手仿佛遁入空门,小鱼就在嘴边,它却仁慈地连牙齿缝也不露,摇头摆尾,不像大佬,还不如献媚的胖头鱼。 这一切的异常,在看见走在跟前的亚瑟时就有了答案。 海王不愧为海王,自带对海洋生物的无解的吸引力,随意将手往外一伸,引得鱼儿纷纷动作,往左伸手,鱼游左侧,往右伸手,一大波的各色鱼类就在右畔摆尾。 要是真能说话,说不定还得挥舞着荧光棒打call,“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和呐喊声不绝于耳,听得耳膜都要嗡嗡响。 常人当然听不见。 鱼不会说话,但亚瑟说过,他能感应。 于是海王大踏步走着,时不时要对鱼摆摆手的动作,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见识了亚瑟的杂技,再说一会儿话,班纳说要回去弄今天的午饭,黛茜却还想去海滩上捡贝壳。 “好吗,爸爸?”团子仰着头问。 老父亲还没回答,走在前头的亚瑟回过身,随手扯了条皮筋扎起被海风吹乱的金棕色的长发:“想不到你还很喜欢海。” “喜欢海。”黛茜跟着道。 “海比你想的要复杂多了。”亚瑟说着一笑,又笑得痞痞,“惊险又刺激。你还没见过真正的大海。” 于是班纳回了木房子,剩下的两个大男人带着小孩,往沙滩上捡贝壳。 托尼一开始还牵女儿的手,但这小的到了海滩,瞧见被沙子掩埋的五光十色,哪里还肯乖乖地让牵,手一放,蹲在沙子上轻轻地拨,捡了几个,堆在一起,做个小小的城堡。 亚瑟连看也不看一眼地上,却总能最快又最准确地找到好看贝壳的位置,他弯腰伸手一挖,挖着一个大的,往往引得黛茜呼哧呼哧跑来看,一来二去,老父亲渐渐落在了后头,瞧女儿跟这个壮汉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一时心绪澎湃,只想点烟。 就这么看着黛茜玩,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大。”团子捧着个又大又白的海螺壳给亚瑟瞧,因为是她自己发现的,脸上十足地骄傲。 “是螺。”亚瑟道。 黛茜就学:“螺。” “有传言说把海螺放在耳朵边,能够听见海的声音。”亚瑟接着道。 黛茜闻言,马上把螺里的沙子倒一倒,将耳朵凑到螺边,仔细地听。 这时候才听见海王方才没出口的后半句:“但传言都是骗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其实不是什么都没有,还能听见海风倒灌进螺里的呼呼声,与直接听进耳朵的又别有不同。 黛茜捧着螺,转头要让爸爸听一听。 最愿意配合她的永远是爸爸,哪怕不用亚瑟说,托尼用膝盖想也知道海螺里不存在什么海的声音,但女儿把螺递过来,喜滋滋地说好听,他还是顺从地听了一会儿,还了海螺在那小手里,也说一句好听。 这个行为,倒让亚瑟把托尼多看两眼。 “我要回去一下。”老父亲道,“你回吗?” 问的是黛茜。 团子捧着海螺,看看周边还没被发掘的沙滩,很有些不舍:“我还玩,爸爸。” “我看着她。”亚瑟道。 他主动请缨,托尼倒也没有说不,只蹲下来叮嘱家里这个小的:“我一会儿就回来。别跑进海水里,也不要捡割伤手的东西,知道吗?” 有的玩,黛茜应好应得十分积极。 目送爸爸一路走回班纳的木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