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托尼今天早早地起来,要黛茜自己一个人反省反省昨天晚上做的事情。 他不算是个十分严肃的大人,对女儿更加不是个严父,说要做严父,实则每每成了宠爱,家里这个小的要什么就给什么,黛茜又向来很贴心乖巧,心疼家里的钱不捣蛋破坏东西,处罚孩子就跟他主动伸手从别人那里接东西一样少有。 今天却不同。 团子身上还穿着睡衣,早饭是吃了,可吃过早饭,就被大人叫坐在这里。 “你自己想。”托尼道,“是不是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 黛茜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转头来瞧爸爸,一直瞧到托尼转身走出书房,她才去看墙壁。 墙壁一点儿也不好看。没有画面,也没有字。 黛茜低下了头。 “怎么让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温蒂问。 她早上一直在厨房,不知道托尼把女儿放在这里,蹲下来,伸手摸摸黛茜的脸。 “爸爸说要反省了。”黛茜道。 她转回身去,仍旧挺直柔软单薄的背脊坐着。 小雏菊宝宝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心,托尼不进来,她就不起身,看墙壁也能看很久,不发脾气,不说话。 鲍勃从外面散步进来,瞧见黛茜坐在这里,十分好奇,奔过来瞧瞧小boss的表情。 “这是什么好玩的,黛茜?”鲍勃问。 “不是好玩的。”黛茜道。 那小手轻轻搅一搅,“就是反省。” “反省。”鲍勃跟着学舌。 他没有受罚,不觉着这样辛苦,反而品出点儿趣味来,干脆在黛茜旁边席地而坐,一起看鼓噪的墙壁。 斯塔克的书房装修不好。 要是在墙壁刷点画,画个小动物,看起来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凯文从外面散步进来,瞧见黛茜和鲍勃在看墙壁,好奇地走前。 然后他也坐在地上。 过没多久,斯图尔特从外面散步进来。 于是托尼在客厅里有些心不在焉地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到书房看看女儿怎么样的时候,就看见把地板坐得满满当当的许多小黄人。 托尼:“……” “我好像没叫你们在这里坐。”他道。 齐刷刷转过来许多个脑袋看他,大眼睛闪烁得,跟他女儿眼里的神情一样天真又无辜。 “爸爸怎么叫黛茜坐在这里?”鲍勃问。 “她要反省。”托尼道。 他看着自己小小的女儿,穿了装甲那样小,没穿装甲就更小,被个成年人一手就举起来了。 “你想好了吗?”老父亲问。 黛茜就点头:“想了,爸爸。” “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托尼又问。 他看一眼遍地都是的小黄人:“到客厅来。” 顺带把一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香蕉胶囊一指:“你们不许跟过来。” 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托尼在客厅等好一会儿,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黛茜。 他像个要谈判的董事长,板着脸在谈判桌上等着另一个谈判方,可当看见黛茜抱着存钱的小猪罐子时,老父亲脸上的严肃所剩无几了。 “拿这个干什么?” “爸爸,给你这个。”黛茜小声地道。 她把小猪罐子的屁股打开,一把一把从里头掏硬币。 其中还夹杂了一些纸币,有五十美元,也有一百美元,是长辈们知道她在存钱,半开玩笑半认真赞助的。 这也不失为一种生财之道。 团子一直很珍惜自己的钱,要是好好地存许多,能在托尼下一年生日,给他买礼物。 现在却不能了。 “我把旗杆弄坏,爸爸赔钱了。”黛茜道。 她把零零散散的钱堆在沙发,有些难过:“赔给你,爸爸,对不起。” “就这样吗?”托尼问,“没其他的事情了?” “不可以在外面飞,也不可以在外面弄坏东西。”团子垂头丧气,瞧着很有些可怜,呼啦一下抬起头来,哭倒没有哭,只是大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