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伸出大手,一掌包住了她握刀的手,他手心的温度覆在开云的手背上,顺带着一股柔和的内力灌入她的身体。 “拿住它。”唐话不容置疑道,“如果你还活着,如果你还有想保护的人、想做的事,那就握紧它。浮光是……” 死地后生。 那股内力潺潺流到她的丹田,而后汇聚成凌乱气海中的一缕。 “师父也会保护你。”唐话说,“与你长在。” 开云意识猛得回笼,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内力已经完全空荡,之前盘旋在丹田处的气团,现在真的是一点也没有了。经脉中也没有残存的内力,全身抽调不出任何多余的力气。 那管药剂的威力实在蛮狠。 此刻开云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好像初生的婴儿,叫她特别没有安全感,可是又让她觉得,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紧跟着,经脉百骸中,开始慢慢凝聚起一股新的内力。 这股内力与她天生拥有的庞大气海不同,它微弱又亲切,缓缓地流动,稳定地汇聚,环绕着她的周身,反复运转她常练的那套功法。 开云小心地引导它运行了两周天之后,终于凝聚出一团可观的内力。它不是汇聚在丹田,而是任凭开云控制,流淌到右手手臂部位,随时等待爆发。 此刻,已经不会再有别的内力,从丹田处流窜出来,击溃或扰乱这股内力。 开云睁开了眼睛。 · 广宇正在低头观察,实验歃血的数据,就见歃血的刀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层白色的气流。 是内力,稳定地包裹住了刀身。将这把没有刃的刀,包装得无比锋利,变成了一把真正的刀。 怎么会突然出现内力? 广宇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对危险的直觉叫他迅速后退,同时拉走身边的兄弟。 那个男人还困惑问道:“怎么了?” 广宇正要开口解释,余光中那把刀动了。 “浮光。” 歃血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幅挥动了过去。 刀身上那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刀光,直接朝着他们二人飞了过来。 速度极快,虽然没有凌冽的杀气,也没有磅礴的攻势,可广宇还是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危险。 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退!” 他旁边的兄弟同时错步,挡到了他的面前,用身后的黑色箱子作为盾牌。 那箱子是用特别的木材制作的,坚固非常,寻常的高阶武器的全力一击都未必能砍得进去,可是那道看起来随时会消散的刀光,竟然直接刺穿黑箱,最后才被卡散。 “啊……”男人吃痛地叫了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刀气被箱子抵消了大半,但还有部分的余力,还是打到他的骨头才停下。此刻他背后已经湿了一片,全是血。 他沉沉地吐息,叫肌肉放松,好减缓痛苦。同时快速检查身体,确认伤势情况。 广宇叫道:“老四!” 队伍中的其他人也被这变故激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声呼道:“四哥!” “这是怎么了?” “你伤得怎么样?” 广宇咬牙愤恨地看着前方,就见刚才还躺成土狗模样的开云竟然慢慢爬了起来。她的手脚看起来还很无力,低垂着头,用力按住之前被打的位置,呲牙叫疼。 众人皆是色变,随后齐齐看向刚才攻击开云的那人。 队伍中的女人高声道:“这怎么可能?” “你给她打的是消融剂吗?” 女人:“绝对是!我不可能弄错!” “那她怎么还站得起来?她还能用内力?” “刚刚那一记刀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那么强的杀伤力?我怎么没看明白?” “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的语气里,有茫然,有恐惧,也有慌乱,终于不像原先无所畏惧。 开云偏过头,视线里江途一脸的血渍,满脸狼狈,正愕然地看着她。 “挚友。”开云笑了下,说:“别哭。我没事,我给你报仇。” 江途说不出话来,只摇了摇头,然后趴到地上。 开云又转了视线,落到气息微弱的叶洒身上。他左肩的伤口又崩裂开了,失血过多叫他的皮肤异常苍白,可血液染满了半身,暗红色的血液浇在他的身上,强烈的对比将他衬托得更为虚弱。 开云问:“叶哥,谁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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