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能够从姑娘的只言片语读出那些淫荡狰狞的面孔,群魔乱舞似的多人群戏,沾满鲜血的丑陋道具,沦为禁脔被随意凌虐的人形玩偶,金碧辉煌的宫殿内血光淋漓的地板和墙壁…… 苏晴神思凝重难过,说不下去。这些就是锦绣皇庭传说中的性爱游戏,极少有人亲眼目睹,但都有所耳闻。假若参与的人,无论是施暴一方还是受虐一方,都是公众面前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情就是绝密丑闻。 于是,古耀庭或者其身后的人物,指使家丁郭兆斌伺机杀害了陆警官,如今这个为虎作伥的郭姓家丁也被主子灭口,这就是最简单而且最合理的解释。 血色溅满行凶的小屋,那片鲜血的面积越来越大,充满严小刀的眼球。 他这趟没有白来。苏小姐不是锦绣登记在册的艺人,因此警方在4月22日案发之后调查锦绣,被名目繁多花样百出的公关艺人“花名册”晃瞎了眼,竟然漏掉苏小姐这样耳聪目明玲珑剔透的线人。梁老板旗下极个别的知情者早就被威胁封口,时过境迁,谁还能说出真相? 严小刀想要起身时头晕发软,被苏晴扶住:“小刀,你不舒服?” 严小刀硬撑着摆手:“热茶喝多了,体温有点高。” 苏晴也看出他发烧了:“我送你回去?” 严小刀微微喘息:“别,不用送我。” 苏晴握住严小刀的双手并没有放松,分明就是留恋,但又明白小刀今天约她在这么一个四大皆空清幽佛堂似的地方见面,就是含蓄地将二人关系止步为“清白旧友”。 “谢谢你。”严小刀顿了半刻又说,“对不起啊。” 严小刀是不乐意薛谦指挥他做的这事,分明还是利用了姑娘与他的旧情,他确实愧疚。 苏晴眼中带笑,话音却是悲声:“小刀,我们认识八年,你和新人才认识几个月。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在欢场卖笑,如果我是良家女子,你会不会娶我?” “与那些事无关,我从来就不在意。”严小刀真心实意地回答对方,“我见到他第一面,就喜欢他。直到现在,他的真实姓名身份我恐怕都没弄清楚,管他是不是良家,他再恶再毒我仍然喜欢!” 苏晴泪如雨下,以告别仪式般的郑重吻了小刀鼻尖上的小痣,转身离去。 再恶再毒都喜欢,这一定是倾心痴缠的喜欢,旁人还能插得进一个指头? 严小刀逞强婉拒了苏小姐的护送,立刻就感到后悔,他扶着门框头昏脚软寸步难行,浑身骨节叫嚣着酸疼。他默默地自嘲老大爷确实需要几位丫鬟抬轿,今晚恐怕只能睡在这间会所佛堂里。 手机响了,他低头查看短信,正是凌先生恼羞成怒的口吻:【很恶很毒的人来接你回家!】 一条短信把严总激得脚都不软了! 他的脊梁骨在暗处“砰”得挺直了,甚至下意识回头瞄了一眼窗户位置,琢磨有没有可能跳窗跑路!凌河显然压了火气,没说丢出他的铺盖卷让他睡大街上,是要接他这个寸步难行的重病号回家。 他同时又感到奇怪,凌河总能及时追到他的行踪,好像在他身上装了遥控,甚至能听到他和苏晴的谈话? 严小刀刚要回电,眼前一个高大身影罩上他的视线。 他被人一手揽住后颈,一手摁着前胸推进包间。凌河用后脚跟一踢,利落地将房门阖拢。 荷塘的水汽和青草香在房内盘桓,合着茶水幽香的气息。 严小刀没有反抗能力,身躯看似强壮但肌肉无力知觉绵软,缓缓倒在竹编卧榻上,被凌河顺势骑在身上,摁住他四肢手脚。 严小刀轻声哄道:“别闹,我过来办正事,苏晴知道陆警官的案子线索。” “我知道你来办正事,我不高兴!”凌河罩了一身汗汽,上衣微湿,估摸也是一路飞车赶来的,汗水中甚至能闻到一股酸涩醋意。 几小时前还温存抱你。 我就是不高兴。 严小刀感到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