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抱住了人,身心疲惫,脱力似的把头裹进凌河肩窝:“宝贝儿……这么贴心啊?” 凌河目视窗外的港口景色,海天一线的浩瀚风光:“小刀,你干爹曾经对我说,我这个人当初接近你,勾引你,是心怀叵测另有目的。将来他一走,他身后名下全部财产就都是我们两个人的!戚爷确实神机妙算,他既然这么说过,我绝不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待啊!” 严小刀:“……我干爹都不在这儿了,你还跟他较劲?” “我没跟他较劲。”凌河轻吻一下小刀的额头,“我不贪你家业,但我也不想让你变成穷光蛋。你随便安排职位就好,只要能帮你做事。” 戚宝山父子纵横港口十多年的一桩生意,凌河知道这就是严小刀这些年安身立命的本分,是男人打拼多年挣来的一份家业,也是外人眼里觊觎的一块肥肉。在丛林法则盛行的商场上,一旦风吹草动就有群狼环饲等着吃肉喝血。凌河很不喜欢看到他在乎的人突逢变故虎落平阳、被外人奚落嘲笑,甚至腹背受敌遭受旁人恶意摆布和趁火打劫。 休想。 小刀是他的人,他很想护着。 严小刀当天即刻通知他的面试经理:职位不必再招,财务和市场总监的位置都填上了。 凌先生正式每天前来上班,朝九晚五从来不迟到早退,而且连续半个月每晚加班至深夜。总监的办公桌上文件成堆,还有几家分公司混乱的投资性经营性账目,一时半刻都理不清楚,他夜深人静一个人在办公室点灯熬油。 早上,有时两人从一个家出来上班,一般都是凌河驾车,严总清闲地坐在副驾位。 这样即使被人偶然撞见,这也就是员工顺路伺候接送老板上班。 严小刀在公司附近隐蔽处自行下车,与凌河分道扬镳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他会大步流星逛过两个街区,在公司楼下买两杯奶茶。 原先的那家咖啡店,果然在他离开临湾那段时间迅速退租关门,店铺改弦更张,门脸和人员都换成新面孔,开始卖波霸奶茶。 严小刀试探地问过一句:“服务生,今天打算给我点个什么?” 奶茶店胖胖的服务生耷拉着腮帮子两块赘肉,对严总翻出个死鱼般呆滞的白眼,不苟言笑,说话像含了热馄饨口齿不清:“先生您到底要点什么。” “……哦,来两杯芒果味道的奶茶。”严小刀略感失望,开始怀念原先那位精明能干的咖啡店主小哥,尽管那位小哥是个大奸细。 严总端了两杯一模一样的奶茶走入电梯。电梯门阖拢的刹那,奶茶店肥妹转过身去,死鱼眼立时闪回精明细致的光彩,打了个电话:“凌总,严先生应当没有怀疑到我,明天给他推荐什么口味呢,您吩咐?” …… 公司里一群善男信女每天在大办公间里上班,有了新鲜的八卦对象。原先的“临湾一支花”严总迅速遭遇冷落,被人民群众日益挑剔的眼光无情地淘汰。 姚秘书毫不留情地嘲笑前台a:“说好的跳槽攀高枝呢?你倒是赶紧跳啊!” 前台姑娘a笑嘻嘻道:“不想跳了,我再观望几天,看看风景。” 姚秘书哼道:“别观望了,你都二十六了。你不然直接去问问凌总监,单身有对象订婚结婚有娃离异或鳏夫,以上所有这些选项,他的状态是哪一种!” 前台姑娘a说:“据我观察和猜测,咱们总监是在有对象和订婚两种状态之间徘徊。” 姚秘书瞪大眼睛:“你们怎么得到的情报?” 前台a和身旁几名男女凑近了说:“不约女性下属喝茶吃饭,不找女孩打情骂俏撩骚,在办公室跟谁谈话都要求四门大敞除了跟咱们老板谈商业机密他才关门,这样小心避嫌就是名草有主么!但他手上没戴戒指,晚上还总是加班不像已婚有孩大叔!” 姚秘书:“这么说你还有希望,细腰精?” 前台a:“反正你没希望了,小妖女!” 姚秘书捶桌感慨结婚太早,简直亏大了,每晚下班回家无法面对不是混血也没有浅绿色眸子的土包子男人。 凌总监做事细致缜密雷厉风行,而且显然有轻微强迫症的倾向,把严总身边各类人物分门别类调研一番随即指挥调派各行其是,谁都不准闲着,谁闲着谁碍了总监的眼。每个人都被严丝合缝地安插到属于自己的层次位置,放眼纵览,这就是一个编排整齐且色调和谐统一的集团骨架。 部下们也开始感慨,以后每季度的绩效奖金没那么容易拿了,因为绩效的标准突然就被拔高了。加班费更是一毛钱没有,因为某位总监自己都不跟老板索要下班费,其他人好意思吱声吗?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每天都在遭受老板和总监的双重剥皮拔毛,境遇悲惨的男女们感慨:若不是看在这哼哈二将长得好看耐看,时刻准备要揭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