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家伙的“焦虑”原来是把持不住,这种时候竟然动了两分凡心,试图趁机揩油。 凌河一动不动,看似已经失去意识就要咽气了。 那保镖估摸是觉着,凌河这样被固定在墙上的姿势,让他很不方便“下手”,反正很快就要处理掉的,不留痕迹…… 保镖将凌河手脚位置的镣铐依次打开、卸除,看着凌河脱力一般从墙边滑向阴凉的地板,也是色令智昏色迷心窍,或者说,就没见过这等人间绝色,这人迫不及待扑上去,手伸向凌河裤腰…… 这家伙手指都还没摸到关键位置,凌河突然睁眼,眼神射出刻骨的寒凉。 双方视线遽然交错的瞬间,凌河一掌砸在对方耳后软骨位置。就是他前几天砸严小刀的那一招,这次是拼出他能使出的全部气力,一掌将对方直接切换成窒息状态! 凌河从地上爬起,明显顿了一下,从喉部至胸腹一阵剧烈痉挛。 他自己拔掉插在脖子下面的粗大针管,回手就将针管狠狠插进对方脖子的主动脉血管,将剩余液体一滴不剩地推进去了,再从对方后腰拔出枪来。 他跪在这个房间的窗口处,在他的视野里,楼下大门口冒出头来的一行人,可不就是仓皇而走的赵公子。 凌河头发散落,半边长发挡住他的脸。 他另半张脸面容严峻,一丝不苟,端枪瞄准了赵槐风踉跄前行的身影,瞄准对方头部要害。 这是一把带有消音装置的短枪,不够趁手好用,他还是更擅长使用军用步枪或半自动全自动猎枪。但这已足够让他今天彻底地复仇,爆掉赵家公子的头颅。 凌河举枪的手一直是抖的。他用强大的精神意志去抵御药物在他浑身血脉里左冲右突的膨胀感。 新鲜的血从他颈间的针眼处不停溢出,汇成一道细长的血线,流经半裸的胸膛,一直淌在地上,快要流光他仅剩的体力……他双眼愈发模糊,仍然咬紧牙关盯着赵公子缓慢移动的后脑勺,直到对方被保镖架着塞进后车座,让他失去狙杀的角度和机会。 他最终没有开枪爆了对方。 凌河眼眶酸胀,眼底洇出一片白色水雾,觉着对不起他的父亲。 在那瞬间让他迟疑发抖的,不是药物,药物都不足以碾压他十五年间早已百炼成钢的强大神经和坚定不移的复仇之心。碾压他的是他对严小刀这个人的万般不舍和留恋。就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在抬枪的有限视野里,看到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指环。 他昨日刚刚向小刀求婚,不想毁约。 他得对这样的决定负责,他还想要与小刀共度余生。 专案组大队人马包围雁荡湖某栋别墅,前来救人。 薛谦是随车跟着燕城本地的专案组刑警队长,轻车熟路就找到明确的位置地点。 警方人马是眼瞧着赵公子逃进黑色专车,从别墅大门前仓皇驶离。 严小刀冲下车的一瞬间,眼眶是爆红的,手里已握有利器,就要射向后车窗映出来的那位金贵人物的后脑勺。他一夜未眠的痛苦决绝都集中在刀尖一点。 薛谦眼明手快抓回他,死死按住了他的手掌,没有让他把这致命一刀飞出去。 薛谦低吼了一句:“我不想让那家伙死在你手里……先救人!” “先救人”这仨字叫醒了严小刀。几人正要冲进别墅正门,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发出“砰”一声闷响! 随之被爆掉的,是赵公子专车的一只轮胎,胶皮四分五裂爆成一堆烂瓤子。 警队人员包括严小刀都是老江湖,有经验的,这闷响就是带消音器的枪击发的声音。 其余人下意识地冲向四周掩体,临时护住要害躲避袭击。唯独严小刀原地没动,仰面往楼上方向寻觅。 他就知道一定是凌河。 他目睹的就是凌河侧身持枪的身影。凌河长发垂落面颊,眼神看不清楚,身形似乎剧烈发抖,却又是让人猝不及防且无比精准的一枪。赵公子的黑车歪斜着冲向马路牙子时又爆掉第二只轮胎,这回彻底跑不了了,以骑上路肩的狼狈方式熄火不能动弹。 凌河滑落,身影从窗口消失…… 特警持枪打碎正门门锁,所有人员涌入大楼,控制各个房间,地毯式搜查…… 严小刀再次见到凌河,是在这栋楼二层最大的房间里,这就是“游戏房”。这栋房子里的气息就透着令正常人感到浑身不适的寒凉与恶腥味道,地板缝隙中分明洇出陈年血迹的气息。装修风格和墙上的装饰品光怪陆离。夜晚灯光灭掉时,点上烛火,这房子里就要上演鬼影憧憧的恶毒游戏。 凌河静静坐在窗边的地板上,靠墙的身躯一动不动,双眼却是睁开的,好像就是在等待严小刀前来。 突击的警员见此场景,先把昏倒在一旁的赵家保镖拖到一旁铐了。 急救人员迅速替换下警员,就地为凌河做胸部按压,打过敏针,插管,输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