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宁坐到床沿,俯身在纪念和纪禹软软的脸颊上各亲了一下。感受到小孩子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颊边,纪安宁的心脏一下变得宁定起来。 以前的事早就过去了。 以前的一切她早就忘记了。 傅寒驹嘴巴很毒,看起来很冷酷,实际上没那么坏。是她不对,是她不该闯入那个不属于她的世界。现在一切都回归原位,她和傅家、她和傅寒驹将会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傅寒驹一定不会来抢走纪念和纪禹的。 纪安宁自我催眠完,起身去给纪念和纪禹做早餐。当她把粥熬好的时候,朝阳升起来了,暖和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狭窄却洁净的厨房里,让锅里腾起的白色烟气都变得朦朦胧胧。 纪安宁目光微微停顿。 “妈妈!”软乎乎的叫喊从厨房门口转来。纪安宁转头,看见纪禹哒哒哒地朝自己跑来,柔软的短发有点乱,一撮刘海因为睡姿的关系翘了起来,看着呆呆萌萌。 纪禹跑到她脚边,两手一伸,张手抱住纪安宁的腿,亮出一口小小的牙齿:“我刷了牙!我比姐姐早!厉不厉害!” 纪安宁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微微地一笑,往纪禹额头上“吧唧”地亲了一口,夸道:“很厉害。” 纪禹高兴极了,积极地要帮忙把端碗。 纪念也起来了,见纪禹得意洋洋地把碗摆在桌上,轻哼一声:“幼稚。” 纪安宁把粥端出来,听见纪念故作老成的嘀咕,不由莞尔。她抱住绷着小脸的纪念,也往纪念额头上亲了一下。 纪念瞪她。 纪安宁说:“早安。” 对上纪安宁灿若星辰的眼睛,纪念压在舌头尖上的“不许乱亲我”憋了回去,闷闷地回了一句:“早安。” 纪安宁送两个小孩上校车,正要去赶地铁上班,余光却瞥见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那车刚才停在校车后面,被高大一些的校车挡住了,所以她才没注意到。现在校车开走了,纪安宁才看见那辆价值不菲的车。 纪安宁心突突直跳,这两天一直盘绕在心头的不祥预感变得更为强烈。她一再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她拒绝回去之后傅寒驹那么骄傲的人应该绝不会再看她一眼——可是如果——如果傅寒驹知道了纪念和纪禹的存在呢? 纪安宁有点心慌。 像是要印证她心中的预感一眼,那辆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纪安宁后退了两步,转身想要往回跑——只要跑上楼、关上门,就不会看到从车里走下来的人! “纪安宁。”冷冷的声音从纪安宁身后响起。 纪安宁脚步顿住,僵硬地站在原地。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不会认错这声音。 是傅寒驹来了! 傅寒驹看到她送纪念和纪禹上校车了! 纪安宁手心渗出涔涔冷汗。她僵立原地,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迈近。 傅寒驹停在纪安宁身后,注视着纪安宁的后脑勺,冷淡地开口:“转过来。” 纪安宁眼睫微微一颤,脑中乱作一团,不知该如何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