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干系,后又将生养魏语凝的那名姨娘五花大绑送进宫里,责其教女不善,任凭皇帝处置。 未央宫中的太皇太妃得知之后只嗤了一声,“这些人手脚倒快,也真拉得下脸。” 程氏微微一笑,“事到如今,面子哪有里子重要,看来承恩公府能屹立至今,其中不乏圆滑之辈。” 什么清高风骨,在生死面前都是屁话,魏家急着撇清干系实属明智。但不管怎么说,魏语凝这次孤注一掷之举让娘家的声望跌到谷底,谁也不信承恩公府与谋害龙胎一事全然无关,就算没有切实的证据,这层污名是洗刷不清了。 皇帝也没手软,魏家稍稍一表态,皇帝转头就将那姨娘押进了暴室,亦是杀鸡儆猴,好教承恩公府知道厉害。 程氏轻轻叹道,“女债母偿,那姨娘或许真正无辜,可谁叫魏家纳了她,又生养了罪人,也只好归咎到她头上。” 又望着林若秋感慨,“说来那魏氏何必如此恨你?你也不曾得罪她,若说是嫉妒,满宫里无宠无子的不止她一个,怎么独独她存有这份坏心?” 林若秋自然没法体会死刑犯的感受,她只觉得魏语凝是个疯子,临死还要来这么一场自爆式的袭击,连魏太后和承恩公府都被牵连,这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测。 太皇太妃将一大朵菊花娇艳地簪在鬓上,脆声道:“这有什么难解的,有时候你过得比她好,已经足以让一个人想杀死你。” 林若秋一想还真是,太宗皇帝的第二任皇后不就是这样嫉恨着元后?魏太后对昭宪皇后也未尝没有过类似的心思,可见当你成为一个人的心尖宠时,也必然会有许多人将之视为眼中钉。 无奈林若秋已经走上这条路,便再没有退缩的道理,不能因为有这些顾虑,就放弃楚镇对她的好——凭什么?宠爱,安全,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全都要。 林若秋静静沉思的片刻,太皇太妃正对着铜镜顾影自怜,惋惜山花插满头却无人欣赏,忽一眼瞥见林若秋装饰朴素,头上半根插戴也无,因突发奇想,“我也给你簪几枝吧,皇帝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林若秋急忙推辞,连说不必。 太皇太妃嗔道:“羞什么,你人年轻,随便怎么着打扮都好看,也没人说你老来作怪。等你到了我这把年岁,想戴都没脸戴呢。” 林若秋心道那您现在头上五彩缤纷的是什么,连头发都快看不到了。其实她之所以抵触头上戴花,倒不单纯是觉得俗气的缘故,更重要的是,那是“菊花”呀! 这个词已经被污名化得太厉害了。 奈何却不过太皇太妃一腔盛情,林若秋还是由得老太太在耳边簪上了一朵粉紫色的菊花,等她满面娇羞的去向楚镇献美时,那坏东西果然笑出声,“怎么想到戴这个?还真挺有意思的。” 林若秋对着镜子照了照,立刻连枝叶带花瓣拔了个干干净净,她这样健康的肤色果然不太适合艳俗打扮,加之孕期面如满月,简直跟杨二车娜姆一模一样。 楚镇努力忍住笑,“朕明明夸你,怎么反倒不高兴起来?” 林若秋撅起嘴,没好气的往他怀中一倒,半点也不理会这男人的装腔作势。不过她能感觉到,楚镇的情绪在日渐好转,这当然是好事,生命始终是要向前迈进的,何况那件事已过去多年,皇帝该趁早忘了它,何必白白引起不快呢? 林若秋在心中默默算着日子,大致到明年春末夏初,这孩子就能出世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必定能抹去所有忧伤的记忆。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它到来。 十月底,王氏又一次进宫探视,却告知林若秋一个惊人的消息,“佟姨娘有身孕了。” 林若秋还真被震惊了,虽不知佟姨娘的具体年岁,可根据林若夏来推算,佟氏少说也是三十大几的人,这对古人而言,简直和老蚌孕珠一般。可想而知家里欢喜到什么地步,那佟氏的尾巴该翘上天了吧? 但据王氏说来,“佟姨娘这回却谦卑得很,她还说沾了你喜气的缘故。” 林若秋听着只觉莫名其妙,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就算她天生锦鲤运,这运气还能隔物传功不成? 她不由起了狐疑,“佟姨娘到底想做什么?” 透过王氏的眸子,她发觉这位嫡母跟她想得一模一样,王氏道:“她想让林若夏进宫来答谢你,顺便,照顾你平安生产。你也晓得,你二姊的婚事至今都没着落,只怕是想让陛下帮着在京中挑户好人家。” 林若秋想起那位雄心勃勃的姨娘,总觉得这母女俩的目标没那么低端,再说,哪户人家能比皇宫更好呢? 第80章 羞耻 弄清佟氏的目的之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