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肯定很感激,有你这么个好哥哥。” 旁边人说着,先与沈何晏碰杯:“何晏,你可要好好谢谢你哥哥。” 沈何晏的容色相比刚才冷了些许。 他从以前到现在,最讨厌听到的话就是“没你哥哥,你就什么都不行”、“要不是你哥,你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你哥对你多么多么好”、“你哥给了你什么什么”…… 以前小时候,还会因为这种蝇头小利而沾沾自喜,后来大了,便更觉得像是一种施舍。 而当年沈京墨明知道他喜欢陈旖旎,偏偏要横刀夺爱。 后来这些对他的好,更像是一种变相的补偿。 沈京墨是那么自私自大,傲慢至极的男人。 当年他只想要报复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让他和他的家人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所以要让她的家人也尝尝同样被伤害的滋味。 在他心目中,恨比什么都要浓烈。 ——弟弟喜欢的人算什么? 何况,他们还不算亲生手足。更没有理由处处谦让。 又有人举杯过来,对方是沈何晏妈妈那边的外戚,与沈京墨举杯畅谈,“何晏要是比你结婚早,估计订婚宴、婚礼什么的,还得你这个当哥哥的操心了。” 沈京墨唇角虚勾,举起了酒杯。 透明玻璃上还悬挂着猩红色液体,像是昨晚他手心被割破了后横流不断的鲜血。 透过酒杯内壁,他遥望着不远的沈何晏,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何晏是我弟弟,他订婚结婚的话,当然要风风光光地办。” “是啊,是啊。”大家附和着。 一晚上都不太好的气氛,在他露出了笑容后,终于温和下来。 只有他与沈何晏在目光交汇之间,各怀鬼胎。 * 沈何晏从这一层拐角的卫生间出来。 这里的装潢非常高雅精致,四立白色罗马柱,半欧式风格,偌大的前厅里袅袅燃着高级熏香,有似有若无的烟气滑过鼻尖。 他绕过中央一个冒着小喷泉的雕像水池,去洗手台那边。 沈京墨正好在这里快抽完一支烟。见沈何晏出来,于烟气之下打量他,视线仿佛都淬了冰。 “……” 沈何晏见到他先是一愣,而后正了正色,束了束身上的外套,走到洗手池边。 沈京墨掀起眼皮看他,掸掉了最后一截烟灰,将烟头捻灭了。 也过来。 并排而站。 两道水声一前一后,依次响起。 刚才吃饭时,沈何晏就注意到他右手受了伤,余光掠过一眼,漫不经心问:“手怎么了?” “割的。” “什么割的?” “玻璃。” 沈何晏笑了笑,低头洗手,“真不小心。” 冰凉透明的液体在掌纹和指缝之间流淌,沈京墨的手受伤了,洗得仔细缓慢。 旁边水声很快就停了,沈何晏擦净了手,整理了一下形容。 撤步要走的一瞬,沈京墨忽然在他旁边淡淡出声: “何晏,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事。” “……”沈何晏脚步顿了顿,退回来,皱着眉,“你说什么?” 沈京墨垂着眼,不疾不徐地洗手,语气轻缓: “我说什么你知道。” 沈何晏动了动唇,“……” 在彼此好一会儿的沉默中,沈京墨把手从感应龙头下拿出。 水声停下的同时,他抬起头,于镜子中,倦懒地注视着身后的沈何晏。 漫不经心的嗓音在一片空旷中响起: “管好自己的事。这是我第三次提醒你,也是最后一次。” 他掏出丝绸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掉手上的水渍,刻意避开了右手心伤口。 仍朝沈何晏微笑着,音质却是寒凉, “不该碰的不要碰。” “……” 沈何晏提了口气,眉心狠狠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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