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最后擦净了手,束了束西装外套,脸色恢复一贯的倦冷。 抬脚,就绕开沈何晏,往一边走。 “你等等——” 还没走出两步,肩膀被狠狠地扳过—— 从小到大,他们连一场架都没打过。 或许是沈京墨比他年长,总会处处忍让。也或许,是以前那些小小锱铢,不值得他计较罢了。 现在,却是除了在击剑馆,头一次的正面肢体冲突。 “你再说一次?什么不该碰?” 沈京墨脚尖半旋,回身,面对着满面燥怒的沈何晏,似笑非笑着:“怎么,是刚才没听清吗?” 他见沈何晏只是愤怒,笑意却更淡然。 仿佛即使是纵了一把能烧透半边天的大火,依然能笑着承认,就是他做的一样。 “还是,非要什么事都要我提醒你几次才记得住?何晏。” “沈京墨,你到底,在跟我得意什么——” 这么多年,这是沈何晏,头一次喊他的名字。 沈何晏提起他西装衣领,出离愤怒地逼视他: “你是觉得,所有的一切只有你能施舍给我,不能我去抢吗?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她必须、绝对、一定属于你?” 沈京墨看着他,冷漠地撒开拽着自己领口的那只手。 他束了束有些发皱的领口,眉头也跟着皱了皱,强压着衣服的工整度被破坏了的不悦,抬头,对沈何晏笑了笑。 “我哪来的自信?” 脚尖跟着动了一下,沈何晏下意识后退。 他却又站稳了,跟诈了一下对方得逞了似的,微笑着,反问:“那你是哪来的自信?” 沈何晏也站稳了,似乎是被他这副与上次对他说“你尽管试试看”一模一样的语气给气笑了。 他忽然就冷静了不少。 平复了一下情绪,咬牙冷笑起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副语气?上次你让我试试看——我试了,所以呢? “她现在跟我在一起了,你看不到吗?” “沈京墨,我敢对全世界说,她是我女朋友——你呢?你敢吗?” 三番质问,沈京墨不说话,只是笑。 沈何晏冷嘲着看着他,勾了勾唇,下了结论:“你不敢,我知道。你自己也知道的——你知道你什么都给不了她。而你给不了的,我可以。” “——我,可,以。” 沈京墨看着沈何晏,唇边笑意却更浓。 如此无声对视了片刻,他淡淡地出声,笑着:“何晏,你这样可不好。” “我怎么了?”沈何晏皱着眉。 “昨天你经纪人找你谈话了吗?”沈京墨依然微笑,见他不答,自猜着下结论,“肯定找过了吧?” “……” “因为冲动,或者跟我赌气就公布恋情,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你们经纪公司次次处理你的事,想想,可真是够头痛的——”沈京墨漫不经心地道,“不过,只要你一句话,或者他们一句话,我也不介意顺手帮帮忙。” 沈何晏怒起,“我求你了吗!?我不需要——” “可是,你是我弟弟,我没法不管你。” 沈京墨勾了勾唇,靠近了沈何晏,温和语气却透着威胁,“但是,你要知道,今天的你和曾经的你,在我手里得到了多少。我能给你多少,我就能亲手毁了多少。” “……” “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但如果是从我手里去抢,”沈京墨低声笑起来,一字一顿,冷冽至极,“你想都不要想。” “我要谁是我的,谁就是我的。” * 陈旖旎今天加班到了满栋大楼都黑了,四周一片沉寂。 她跟巡楼的安保大叔提前打了招呼留下她这层的灯。一直到整个天鹅湾一片黑沉,身侧的落地窗四周星河点点,她才忙完了。 料想了一下,如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