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一个绵软的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我跟你恩仇已泯,片甲不留。 “既然是他的,”他看着她,淡淡笑起来,“那你把孩子还给他。” “……” 他眸光蓦地深沉,唇一张一合, “让他把你还给我。” 她动了动唇,本想发脾气,但却又被他这种她再熟悉不过的口气给逗笑了,好笑地问他:“沈京墨,你凭什么?” “凭什么?”他微微眯了眸,认真地说,“凭我嫉妒他,可以吗。” “嫉妒他,”她又是笑,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却还是低笑连连,仿佛听到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 又回头看他,眉眼间漾开笑意,红唇微张,“你搞错了,我是问,你凭什么嫉妒他?” 他唇边笑容落寞了一度。 她仰头看着他,眸间笑意满满。甚至可以说,从重逢到现在,不曾对他绽露出这样淋漓的笑容。 手下却一点一点搡开了他,静静地微笑着:“别打扰我们了,好吗。” 那个凭什么的答案,刚落在他舌尖,她就已经推开他走远了。 从前不敢说的,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说出口的意义。 * 十二年前,陈旖旎来巴黎读大学,她四年里都住在这个,如同一个小巧漂亮的金丝笼的公寓里。 这座精致漂亮的高级公寓楼所在的区域,现在也还是巴黎首屈一指的高价地皮,格局精致,园景漂亮。 雪天的傍晚,遥望楼下,是一片小小的玫瑰园, 花园的边沿也作成了玫瑰花瓣的线条轮廓,精美精致,且有设计感。 入冬后气温骤降,曾经开得旺盛明烈,艳艳如火的一池子玫瑰,早就被连根带泥地移走了。 徒留一个个千疮百孔的泥窟窿。 被一层一层的雪,冰冷地填充,覆盖住。 沈京墨很久没回到过这里。 这是他最早在巴黎的住所,先前来巴黎出差他会直接过来住,平时也派了人看管打扫。 陈旖旎在巴黎读大学的那几年,他一来巴黎,就会过来。 后来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来巴黎找过她,这里也来过。 但都一无所获。 再后来,他来巴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今天本来是多年来一直看管打扫这个公寓的人例行过来清扫的日子,他提前打了电话过去,告诉对方不必来。 对方知道他来了巴黎,这几天一直住酒店也不回来,但也吃惊他六年多了都不过来,怎么今天破天荒地回来了。 沈京墨没去医院,直接让司机送自己过来这边。 这么多年了,失眠常常困扰他,倦意也是说来就来。回来后,他找了条薄毯,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他睡梦中还在想,为什么他来巴黎这么多次,都没有碰见过她。究竟是贺寒声将她藏得太好,还是他找得不够彻底。 还是说,失去了缘分的人,即使在一个城市,也碰不到。 不知不觉睡了很久,他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看表,才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转头,透过窗户,依稀能看到不远处的小广场上泛着点点盈盈的光。 有歌声在雪中飘扬,逐渐被淹没。 今天好像是万圣节。 他都不记得今天是什么节了,那会儿那个小孩子提起来,他才恍然想起。 他还说,今晚他的爸爸妈妈要办party。 应该很幸福吧。 他心底苦笑,拿过手机,看到妈妈在一小时之前发过来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提前回去。 妈妈之前就说给他安排了相亲,不过他一直在这边拖时间,也没回应。 他这些年是能有机会绝不在国内待着,总全世界各地的跑。也心存侥幸,能不能碰见陈旖旎。 以前陈旖旎偶尔会提起,她以后想去哪哪儿开秀展,秀展开完了,等到一个季度忙过去,开始筹备下个秀展前,她想去哪哪儿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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