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而滚烫,他失声道,“你不会喜欢她吧?!” 宋砚低头不语,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喜欢?应该吧。 谢清遥手一挥,将赵嘉禾的手扔开,漂亮的眼睛凌厉地盯着他,质问道:“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你还她是什么身份吗?你如今喜欢上一个太监,你是要自毁名誉吗?那个位置你到底还要不要?”一声声的质问砸在宋砚的心底,他眼神波澜不惊,好似谢清遥说的事情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床上的赵嘉禾因为他冷不丁地一扔,扯动了伤口,眉头紧紧蹙起,呼吸也一下子粗重起来,宋砚皱眉,寒声道,“你弄疼她了。” 谢清遥:……合着他说这么久,都当是耳旁风是吧?他废话这么多,苦口婆心,件件都是为他考虑,还不如赵嘉禾皱一下眉头? 宋砚斜斜瞥了他一眼,语气带上了寒意,“玉肌散拿来吧,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我用不上。” 谢清遥简直是想要剖开他的脑子看一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他仔细地看了几眼床上的人,长得不是倾国倾城,还不如他好看,但胜在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是个太监…… 宋砚居然是个断袖? 随即他摇摇头,也说不上是断袖,太监算不得男人。但他妈也算不得女人啊! 他怒极转身,翻出宋砚的玉肌散,一只很普通的白玉瓶子,可就是这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价值连城的救命药。他肉痛地洒了一些在赵嘉禾的伤口上,宋砚在一旁看他倒的小心翼翼,催促道,“多倒些,多倒些。” 谢清遥:…… 他破罐子破摔,几乎所有的玉肌散都洒在赵嘉禾手臂上。反正不是他的药,人家主人都不心疼,他操什么心? …… 赵嘉禾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对着窗外,窗外是夏虫夜鸣,黑色的夜幕零星的闪着星子。耳边是赵嘉叶沉稳的呼吸声,她没有逃跑,而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 她睡不着。 因为她一闭眼就是二姐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眼里是化不开的绝望,她的梦里一直是二姐哀哀的求饶。 赵嘉草…… 那个还未来得及绽放的生命,在她十四岁那年,泯于尘埃,永远的沉睡在土壤里。 清晨一早,隔壁就响起刘氏的叫唤声,温柔地喊赵嘉树起床,然后是赵嘉树撒泼打滚的赖床声。 赵嘉禾猛然睁开眼睛,天光微晓之时,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如今被这样一吵,顿时就惊醒过来。一摸身侧,早已冰凉。 “阿姐?” 她轻声叫道,喉咙不知道为何有些干涩,难受的紧。她爬起床,快速地洗漱好,看到赵嘉叶正蹲在地上剁猪草,声音闷闷的,不吵人,她抬眼看到赵嘉禾立在门框边,紧张地问道,“吵醒你了吗?” 赵嘉禾摇摇头,冲她笑了笑,“阿姐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她们一直都是一同起来,今日她醒来不见赵嘉叶,还很是疑惑。 “睡不安稳,就早些起来干活。”她局促的擦擦手,往厨房走去,“我今日蒸了些馒头,我去给你拿!” 赵嘉禾一愣,馒头?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了,以往她们吃的都是野菜窝窝,刘氏何时如此大方了。 其实本该是今日要吃野菜窝窝,赵嘉叶特意起的早些,赶在刘氏醒来之前做好了馒头,她想要让妹妹多吃些,吃的好一些。 果然刘氏打开门,看到桌子上一大盆白花花的大馒头,气的刚想要骂人,但是一对上赵嘉禾眼神,就猛然噤声,昨日这死丫头的眼神可是吓人的慌,眼眶通红,活像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 算了,反正明日她就要进宫了,多吃两个馒头也不打紧。 刘氏一想到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拿到五十两银子,那一点点不满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赵嘉禾感动的拿起一个馒头,原来是阿姐自作主张吗? 馒头蒸得绵软,是她以前……以前她应该吃过比这更好吃的东西。她顿了顿,自己何时吃过比这还要好的东西? …… 宋砚着急地瞥了一眼谢清遥,“为何她还没醒?” 谢清遥把手中的血迹擦干净,姿态慵懒地倚在床栏,“刚刚才把箭头才拿出来,此刻她应该是要醒的,但是敷药之后,本该过不了多久就该醒,这个情况,应该是我在一本古籍里看到的,离魂吧。” 他翻了个白眼,现在想到那一瓶玉肌散全部用到了这个小太监身上,他就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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