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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室的电话联系向洁,说自己要晚些回去。

    倒是没细问什么,向洁只担心地询问要不要过来帮忙,毕竟是沈怡的孩子。

    “这怎么回事啊?”挂了电话,她回到病房,聂一鸣正死拽着医生不撒手,“我寻哥好好的怎么能病成这样?总得有个理由吧!”

    这年医患关系还没有后来那么紧张,聂一鸣大声嚷嚷,医生就板起脸训他:“安静!这里是医院,不许大声喧哗!”

    到底还得仰仗医生治贺寻,聂一鸣讪讪松手:“哦......”

    “没什么大事,就是烧的时间有点长,打完这几瓶点滴就行。”懒得和这个不良少年模样的男生说话,医生看向时晚,“你们送来得也太晚了,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根本扛不住这么烧。”

    语气里带了几分责备。

    时晚低头。

    依旧以为是中秋夜那场暴雨的原因,她自责得只想去替他病一场。哪怕能分担一半也好。

    少女垂着头,眼眶微红,像是挨训的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站在墙角。医生语气不由软了些:“行了,你们先守着他,有什么情况按铃叫护士。”

    还有病人在等着,医生匆匆离开。

    留下时晚和聂一鸣。

    “哎......也不一定就是淋雨的问题嘛......”问诊的时候听时晚给医生复述过中秋夜的事,聂一鸣一边感叹寻哥牛逼,一边试图安慰情绪低落的时晚,“说不定是寻哥自己晚上没关窗着凉了?”

    张口就来,聂一鸣全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表情一本正经。

    开玩笑,上次录像带的账还没算,要是这次寻哥醒来发现小姑娘哭了,不得扒他的皮一并算总账。

    这个笑话没能让时晚成功地笑出来。

    咬着唇,她看向病床上沉沉睡着的贺寻。

    以往并肩走着,她总是觉得他很高,即使在风雨里也永远是挺拔不驯的模样,傲然如苍翠青竹。

    而如今,少年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露在外面的手苍白,插着正在输液的针管。她这才惊觉他也不过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和她差不了多少,还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然而贺寻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下。

    整整烧了两天。

    没有一个人发现。

    为什么第二天没有上楼去看看,明明要不了几分钟,倘若周日去看过,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越想越难过,时晚咬紧唇。

    从来都是和兄弟们一起玩,没什么安慰女孩子的经验,在青城横行霸道那么多年,面对眼眶通红的少女,聂一鸣第一次感到情况棘手。

    努力地想了想,他开口:“真没事,寻哥小时候烧得比现在高都没烧傻,还能跟我一起玩!”

    当年那么小都能扛过去,如今肯定也没问题。

    聂一鸣说得理直气壮。

    时晚就有些懵。

    她看向对方。

    “真的。”聂一鸣挠挠头,“骗你是小狗。”

    小时候性格皮,实在管教不了聂一鸣,聂父干脆把这个儿子扔回父母家。老人恋旧,不肯搬出已经住习惯的老房子,于是只住在普通小区里。

    刚好和沈怡住楼上楼下,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孩就玩到了一起。

    “你不知道!”聂一鸣说,“那次还是我发现寻哥生病的!好家伙,你是没看到那温度计刻度飚得有多高,我都以为他是不是偷偷放热水壶里了!”

    年纪小,聂一鸣曾经一度沉迷于扮家家的游戏里不可自拔。那天刚好轮到他当医生,于是就给强行被拉来当病人的贺寻量体温。

    不量不要紧,一量出来,他拿着温度计回家冲爷爷奶奶直嚷嚷家里温度计坏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刻度。

    于是大人们这才发现贺寻在发烧。

    “我记得那阵都有四十度了吧!”沉浸在回忆过去的美好中,聂一鸣眉飞色舞,“现在这还没到四十度,肯定烧不傻!”

    “......”时晚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他妈妈......没有发现吗?”

    语气里有几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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