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说,心下自是感激,当下便和郑子雷一同下楼迎接傅岚禹。见今日他不过主仆二人过来,并未带他的表妹苏清荷,不免心下好奇,问道:“傅公子今儿怎么没带苏小姐过来?今儿说书先生说的是一出热闹戏文,苏小姐应该会喜欢的。” 傅岚禹手中轻悠悠地摇着折扇,微微带动起月白色的宽袖,不疾不徐地说道:“清荷今日要招待她的几位小姐妹。” “原来如此。”宁桐顿了顿,莹如白玉的小脸上颇有几分为难之色,歉然道:“傅公子是本店的会员,本该单独给您安排一间雅房才是。只是不巧今儿几间雅房都有贵客包下了,眼下只剩下子雷的这一间。我想着傅公子和子雷即是朋友,不知道可否介意一同入座?” 傅岚禹并不急于答应也不急于拒绝,而是将目光悠然地投放到各处,见店里的边边角角都有几盆鲜花,处处擦洗得闪闪发亮,阵阵花茶香和果蔬香的味道扑鼻而入,只觉得好似沐浴在夏日的清风里。 郑子雷在宁桐身后爽朗一笑,说道:“傅兄,难不成不愿意赏光?那我也不客气了,那雅间今日我包下了,傅兄不如预定下明日的吧?” 傅岚禹不气不恼,对郑子雷淡然一笑,简短地说道:“子雷,我看是你不肯赏光给我吧。” 郑子雷听他如此说,当下哈哈一笑,在前头引路,说道:“那就有请傅兄上楼了,那壶女儿红我便忍痛分你一半。” 郑秋水静静地坐在雅房里,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蹦跳,只觉得紧张不安。只见雅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傅岚禹和黑羽。她慌忙垂下眼睑,只觉得耳根子滚烫一片。 宁桐又吩咐守齐多添加了几道菜,期间郑子雷和傅岚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倒也不至于尴尬。宁桐一早就发现了自从傅岚禹主仆踏入雅房,秋水就显得不自在,那娇羞的模样真是楚楚可人,便时不时地悄然关注着她。 可是宁桐发现,傅岚禹从头至尾便没把目光停留在秋水身上,心下不觉为她着急,想想个法子帮帮她。她的目光不觉瞥到傅岚禹空下的酒盏,心头一亮,登时有了主意,转头对秋水说道:“小水,傅公子和你哥哥的酒盏空了,不如这回你替他们满上吧。” 郑秋水听了一愣,随即起身走到郑子雷和傅岚禹中间,纤纤玉指提着酒壶慢慢轻轻地给傅岚禹和哥哥斟满酒盏。傅岚禹见此女子举止雅娴,不觉看了她一眼,当下羞得秋水忙把头一低。 傅岚禹对郑子雷漫不经心地说道:“令妹果真是大家闺秀。” 宁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待郑子雷回答,先一步说道:“小水动真真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难得的是她的性子是极好的,处着轻快又愉悦。” 傅岚禹瞬地将目光移到宁桐身上,俊雅的眉目微微一皱,而后嘴角不动声色一挑,心下冷笑于宁桐的多管闲事。 秋水是个明白人,当下便明白她是误认为自己的意中人是傅公子了,当下忍不住噗嗤轻笑出来。将酒壶轻轻放下,缓步走到宁桐身边坐下,看了她一眼却是欲言又止。不过接下来,秋水的举止神态反倒自然轻快多了。这一时又让宁桐心中很是疑惑。 小半个时辰后,说书先生把这出戏文说完了,傅岚禹便起身告辞,带着黑羽款款走出了火凤楼。宁桐自是亲自送他下楼,临踏出门槛一步时,傅岚禹冷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对宁桐说道:“你倒是很有成人之美的心嘛!未免多管闲事了些。” 宁桐一愣,听傅岚禹的话和语气,果然就是心里极其不舒服。像他这种自负的人,果然是不知好歹的家伙。当下亦是冷笑一声,说:“慢走不送。” 言罢便转身返回二楼的雅房,而郑子雷也刚巧下楼去付账。秋水一见到宁桐,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宁桐郁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白了她一眼,说:“不争气的妮子,不就是被他夸了一句,竟这般高兴。” 秋水嘻嘻笑着,握住宁桐的手,说:“桐姐姐,你误会了。你以为我看上的是那位傅公子对不对?” 宁桐一愣,不解地问道:“瞧你一看到他就浑身不自在,脸红得跟苹果一般,难道不是吗?” “傅公子固然是玉树临风,多少女子是芳心暗许,我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又何必去自寻烦恼!更何况,我、我喜欢的是他身边的那个黑羽。” 宁桐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不觉笑出声来,说:“我晓得了,原来真是我误会了,平白还被他抢白了一句。小水啊,你若喜欢的人是那个冰块脸,这倒还好。再冰块总有融化的一天不是?若是喜欢那个像是绵里藏针的小白脸可不大好。” 秋水喜欢听宁桐说的话,幽默却不乏真理,嘻嘻笑说道:“那桐姐姐,你可要帮帮我,让黑羽那块冰块脸融化在我的绕指柔下。” 话音刚落,两人相视而笑,郑子雷在雅房外笑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狼狈为奸了?” 055 羞提情 前几个月,守齐已然从学馆里结业。宁桐见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守齐做事颇有担当,便渐渐将豆腐铺的生意一点一点交到他手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