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摇头,坚定地说道:“黑羽,你若是去见了张正,比我更危险。毕竟,与我想必,你涉及此事更紧密,难免张正会再次起疑心。再者,桐园的地契在你手里,我跟岚禹的安全多少还是得到保证的。你就放心吧,就按照我说的办。” 黑羽听宁桐说得也在理,当下也不再勉强。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宁桐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由于操心担忧了这么长的日子,事情总算是有个眉目,宁桐的精神不觉放松了下来,这夜睡了一个稳稳的觉。 翌日,宁桐早早醒来,神采奕奕的。见黑羽已然离开了客栈,宁桐便自己吃了早餐,而后退了房,这才离开。 宁桐只身前往张正指定的一处郊外,但见一辆普通的马车已然等候在那里,见她来了,一人从马车后疾步走向她,客气道:“请问姑娘是否姓池?” 宁桐点头,亦是客气一笑,问道:“您便是张大人派来的人?” “是,在下姓胡。” 宁桐微微福了一礼,说道:“那便有劳胡大人带小女前去竹庐了。” 胡宇点头,待宁桐上了马车,这才坐在了车辕上,挥鞭打在马匹的背上,驾着马车行去。 一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了一片竹林里。宁桐一路担忧事有意外,不时地掀帘观望,见马车停在了一片竹林前,紧张不安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宁桐听黑羽说了,竹庐四周有一片竹林,眼前便是一片竹林,想来此地便是竹庐了。只听胡宇下了马车,在外头说道:“池姑娘,竹庐到了。” 宁桐敏捷地跳下了马车,道谢道:“辛苦胡大人了。” 胡宇在前头引着宁桐穿过了这片竹林,而后来到了一座大宅前,但见上面的匾额写着两个大字——竹庐。 宁桐跟着胡宇进了竹庐,来到院子里后,胡宇停下脚步,对宁桐说道:“池姑娘,傅公子便在里头。池姑娘,现在可否将东西交给在下,在下好回去复命。” 宁桐笑了笑,坦言道:“胡大人,实不相瞒,做买卖由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更何况是这等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确认一切无误安全后,自会诚心奉上的。再者,小女和岚禹的命,不是还在你们手中吗?请您尽管放心好了。” 胡宇被宁桐的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当下又不适合发怒,只得赔笑说道:“池姑娘果真是长了一张翘舌,在下实在是无话可说。既如此,那在下便在马车上等候池姑娘和傅公子了。” 宁桐点头,目送着胡宇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想起马上就要见到傅岚禹了,心中是欢喜和兴奋,忍不住理了理鬓发,这才移步前去。 宁桐穿过院子,映入眼帘的一座三层高的楼阁,远远地,她便看到了阁楼第一层的房中,一人背对着她坐在了一把青竹藤椅上。看到那月白色的衣袂一脚,宁桐便晓得那人正是傅岚禹。 宁桐站在原地,轻轻地叫了一声岚禹,清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傅岚禹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茶盏顿在手中。宁桐见他显然地楞住了,再次轻唤了一声。但见,傅岚禹急速起身回头,看到眼前站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宁桐,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眉宇间浮现出柔情和一丝激动,阔步走到宁桐跟前。 他仔细地打量着宁桐清秀的脸庞,生怕是水中月镜中花,有多少次,他在梦中想伸手触摸她的脸庞,却都抹空了。这会儿,她真真实实地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突然不敢动手去触摸了。 宁桐眼眶里含着一层朦胧的泪花,她直视着他的脸庞,短短半年不见,他清瘦了许多,那凹陷下去的双眼里含着忍耐。在看他身上的月白色长衫,空荡荡的,心下自是一阵心疼。 傅岚禹突然一把将宁桐揽入怀里,感受着她身上实实在在的体温,只觉得哪怕付出生命,他也愿意和她在一起。良久,他才柔声说道:“阿桐,你瘦了很多。” 宁桐的泪水掉落在傅岚禹的衣襟上,又是哭又是笑,轻语道:“你也瘦了很多。” 傅岚禹放开宁桐,温柔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