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她真的感觉死神就在眼前,范淑香扔了刀,没有人能阻止砍刀的轨迹,而人们面对突发事件,总是先愣神之后,才能想到闪躲。 “没事了。” 顾峥把莫小荷抱在怀中,冷眼盯着范淑香,村民们反应过来后,几个汉子上前,把跌坐在地范寡妇控制住,绑住了手脚。范淑香不敢置信,那贱人怎么可能没死?一定是她眼花。 她闭上眼,又睁开,看到莫小荷被顾峥搂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冷硬的面部轮廓突然变得柔和,眼中满是心疼之色,这让范淑香愣住,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莫小荷深呼吸,顺了顺胸口,刚刚距离死神太接近,以至于有一瞬间,她的心脏似乎停止跳动,多亏夫君眼疾手快,不然她就算躲过致命一击,也会变成残废。 “不可能,我明明引开你了!” 范淑香疯狂地抓着头发尖叫,她活不成,想要让莫小荷陪葬,为什么,为什么会失败? “没有不可能。” 如果不是村民要把范淑香交给衙门审讯,他真想结果这人的性命,他不介意手染鲜血,自家娘子,完全是被他给连累的! “我始终都在一个能保护她安全的范围内。” 摔倒的大娘,正好在安全范围,如果是远处的村长,他会量力而行,莫小荷的安危,在他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莫小荷晕乎乎的,她觉得,再没有比这句更美的情话了。 一夜无眠,村里人天不亮就去报官,范淑香意图行凶,在杀人后,还想对莫小荷下手,夫妻二人作为人证,到县衙门走了一趟,提供证词。 知县老爷看到莫家的玉牌,不敢怠慢,范淑香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村民做人证,大砍刀是物证,上面有范淑香清晰地血手印,她也承认罪行,只求解脱。 鉴于张屠户本身有过失,原本的斩立决,被改成秋后问斩,这样范淑香得在大牢蹲上两三个月,等死的滋味,恐怕更难受。 离开小村落,夫妻两个人继续上路,路上,莫小荷唏嘘不已,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还真的很有道理。 进了农历六月,一日热过一日,两个人放慢了速度,在午时,顾峥会到马车休息一会儿,等日头不那么毒辣再赶路。 莫小荷倒了一杯薄荷茶,夏日喝这个最是解暑,沿途总是遇见中暑的行人,走走路,突然口吐白沫地晕倒,她不是郎中,却知道严重中暑能导致休克,在路上用薄荷茶,救了好几个人。 干旱时间太久,她和农民一样,开始盼望下雨,看官道两侧田地的小苗干枯的要发黄了,若一直这样,恐怕会造成减产。 “三天之内,应该会下一场大雨,我们正好到泸州,休息几天再走。” 顾峥看了看远处的天色,最终判断而出。 晴空万里,没有蜻蜓低飞,也没有湿润的空气和凉风,莫小荷不懂他是如何判断而出的,听了解释后,只觉得更迷糊,总之是通过云,风向判定。 两天后,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突然而至,前一刻阳光明媚,很快的,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并且越下越急,雨水打在马车上,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 二人刚刚还没进泸州城,在外的官道旁边,有一个能躲雨的茶肆,可能因为下雨的关系,摊主已经收摊。顾峥把马牵到茅草棚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