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陷入沉思。 “夫君,卖馄饨的大娘也不出来了呢。” 早饭只喝了一碗青粥,才走没多远,莫小荷就觉得肚子唱起空城计,她习惯性地在街角,找那个卖馄饨的大娘,那里却空无一人。 在靠着墙的地方,有一块破木头牌子,地面还有一层油渍,原来那里是个卖油饼的摊位,小贩做油饼,他媳妇卖馅饼,皮薄馅大,味道也好,生意一直很红火,夫君顾峥要买给她,还得早起去排队。 “想吃馄饨了?” 顾峥抿了抿唇,边城粮食短缺,商户们都想从周围城池调配,发一笔小财,偏生相邻的几个城池,去岁的收成不好,减产两成,也是供不应求,折腾一回,搭上人力物力,中间赚不上多少差价。 馄饨和油饼都得用精贵的细白面做才好吃,现在的情况是自家粮食都不够吃,哪能做生意?那些卖包子馒头的小摊,同样销声匿迹了。 “大娘做的鸡汤馄饨很地道。” 莫小荷咽了咽口水,馄饨的馅料很是考究,鸡肉剁得碎碎的,搭配嫩滑的香菇,用老鸡汤作为汤底,咬一口,肉香四溢,从前总看见大娘在卖馄饨,她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倒是想念的紧。 二人边说边走,几间开着的铺子,伙计们完全没有以前的精神头,无精打采,似乎是受到不小的影响,担忧以后的日子。街道尽头有个人力市场,平日里都是来镇上找活计的汉子,现下却是空无一人。 “呜呜,咋办啊,都说年后春种,粮价就下来了,咱们没在意,过年敞开肚皮吃,可算有了点油水,现在可好了,家里的米缸见底,日子可咋过啊!” 胡同内,传来妇人苦闷的声音,立刻引发邻里的附和,“可不是咋的,家里吃的大米干饭,要是掺上红薯,能吃两三个月呢!” 过了个肥年,同样把家里掏空,家家户户没剩下多少粮食,他们想不通,又不是灾年,咋就能把日子过成这样,要是粮价不回调,新粮又没下来,他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娘子,咱们回家吧。” 顾峥见莫小荷紧锁双眉,他抬起手,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哄着,“天寒,等回家,我给你做鸡汤馄饨。” 夫妻二人还不等离开,远处传来马蹄子的声响,几乎是短短的瞬间,一队人马呼啸而至,二人正走在街道中间,还是顾峥反应迅速,直接抱起自家娘子,快速闪到两侧的角落。 路过的一队人马风尘仆仆,似乎是远道而来,马背上的人统一穿着大吴士兵服,神色冷凝,看他们骑马的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绝不是如赵老五那类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边城守卫。 莫小荷目送那队人马远去,神色微闪,她用手拍拍胸脯,又握住顾峥的大手,刚刚若不是夫君反应快,以她的速度,说不得就葬身在马蹄子下,那群人冷酷无情,绝无可能中途停下,还好有惊无险,她面色白了些,却还算镇定。 顾峥眸色越发幽深,身上有一瞬间气场全开,有阴冷的肃杀感,莫小荷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捏了捏自家夫君的手,表示自己问题不大。 如此,夫妻俩只买了几样东西,回家的路上,途经表哥李河的打铁铺子,铺子门口站了几个陌生面孔,神色戒备,而铺子的牌匾,已经被摘下。 回到家里,顾峥关上院门,莫小荷则是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后,她感觉遍体生寒,换了一身厚实的袄子,坐在炉子前烤火。多亏家里的木炭准备的多,这些木炭都是从大越运送而来,铺子存货几千斤,不到一个上午就被抢购一空。 屋内,传来张大娘的咳嗽声,她打了帘子出门,要到灶间给莫小荷做吃的,还嘱咐顾峥,“家里得备着点心,小荷好不容易有点胃口,必然是禁不住饿的。” 镇上点心铺子关门大吉,只能在家里做,做出来的几样糕饼,凉了后难以下咽,又干又涩,还要猛灌茶水才能吃下去,张大娘擀了面条,准备下汤面。 “张大娘,我有吃的,你腿疼,还是歇着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