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起他,简直将颜雪臻都感染得容易发愁了。 日子久了,颜雪臻都不用他问,一到旁边没别人时,就主动将颜雪柔的事告诉他,颜雪阑遇到唐颐时也是如此。而颜雪柔似乎也学乖了,再不到处闲逛惹事,平日里就在府中待着,只偶尔去顾府陪陪已有身孕的李雨姗,或是去温府与温若笙玩,连宫中都不再去了。 和暖的春日就这样缓缓过去,盛夏来临前,吴王府与梁国公府热热闹闹地办了喜事。 不知情的百姓们忙着感叹与羡慕,明白些就里的人则以一种等着看好戏的姿态看着武盈盈被花轿抬进吴王府,一片粉饰的繁华热闹。 两日后,圣人下旨:赐鄂州为吴王封地,吴王全府即日迁往江夏。 这消息猝不及防,吴王和梁国公府一下子蒙了。 武唯先当日便哭到了圣人跟前,可圣人却平静道:“你们梁国公府,在宫中有惠妃把持着统领后宫之权,又与在军中威望甚高的辅国大将军结了亲,若是不将吴王调离京城,我对你们实难安心啊。” 武唯先听了这话,心凉了半截。圣人既然都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吴王和武盈盈是非走不可了。 武唯先是死心了,可新婚便要背井离乡的武盈盈却依旧哭闹个不停,甚至跑回娘家,求着父亲再去圣人跟前请求,这下不仅是武唯先和武玉韬,就连武夫人都叹了口气,没有理会她。 唯一能让武唯先欣慰的是,哪怕武盈盈嫁了吴王,多年的同僚柳甫年都没有与他生分。武唯先清楚,他也万不可在此时与柳家生分。可吴王离京那一日,武家人都出城去送武盈盈时,却没有见到一个柳家人前来相送。 虽然柳家与吴王的关系向来平淡,但柳静娴毕竟是武盈盈从小到大的好友,自己离开京城远去江夏,好友居然不来送别,甚至连信都不曾送来一封,武盈盈失落之余,心里头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事。 武夫人拉着女儿的手痛哭流涕,感慨她去了江夏后亲人和闺中密友都不在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武盈盈露出个冷笑:“闺中密友……” 武夫人奇怪地看着她,武盈盈拍了拍母亲的手道:“阿娘,您要记住,柳静娴从来都不是个简单的,阿娘万不可看着阿耶被柳家人所骗……” …… 吴王成亲的这段日子,颜雪柔一直待在府中,一日都不敢出去抛头露面,身怕节外生枝惹出什么麻烦。想想自己刚回京城的时候,多么飞扬洒脱,还没进城门就敢得罪唐颐和霍家兄弟,如今竟是大大不同了。 她和阑弟到底是如父母兄长所愿,学会了小心谨慎。 吴王和武盈盈离京后三日,颜雪柔才终于迈出了府门,饶是如此,也还是带着不用去国子监的颜雪阑一起。到了“客至”门口,他们遇到个熟人,沈昼。 沈昼许久没见过颜雪柔了,高兴得很,几人进了茶楼,要了个雅间坐着品茶闲谈。 沈昼与颜雪阑同在国子监,两人说起今年的科考,颜雪阑笑着道:“愚弟打算今年下场一试,不过我年岁尚幼,才疏学浅,大概是中不了的,只是找找感觉罢了。” 沈昼摇头道:“你天资聪颖,迟早会榜上有名,今年考中也是很有可能的。” 颜雪阑明亮的双眼睁得圆圆的,满怀希望地看着沈昼道:“沈兄今年也要下场了,应该是势在必得吧。” 沈昼谦虚地笑笑:“生在公府,这些过场是一定要走的,况且家父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若是不下场,旁人会觉得我打算靠着继承爵位混一辈子,说父亲教子无方呢。” 颜雪阑便感慨道:“沈兄当真是京城有名的俊才,还如此孝顺。” 沈昼摇摇头,没说什么。几人聊了几句别的,又说起沈非和清河长公主,沈昼道:“过两日我要随家父家母去一趟嵩山。” 颜雪柔和颜雪阑瞪大眼,颜雪柔问:“嵩山?你们要去少林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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