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你也刚受过伤,两人都该好好休息补身子,现在成亲也不合适啊!” 唐颐便不说话了。 …… 皇室嫁公主,自然是十里红妆,满京的热闹。前去沛国公府恭贺的人几乎将门槛踏破,真真是人间繁华盛景。 此时已是十一月中,天气越来越寒,京城已经下过一场雪了。 乐阳嫁入沛国公府的第二日,是魏姝流放出京的日子。她犯下了这么大的罪,却到底只是个流放的结果,对此她已没有丝毫怨言。她对唐颐的憧憬也已经全然熄灭,只留满腔懊悔。唐颐恨透了魏姝,这种时候别说是去送她,他不去城楼上往魏姝头顶吐口水已经很好了,但颜雪柔想要去送。 唐颐杯弓蛇影,怕再出什么事,少不得陪着她去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当面话别,只隔得远远的相望,颜雪柔冲魏姝点了下头,便算是招呼过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再后来,魏姝与其他流放犯一起,被押送着越走越远了。颜雪柔神伤道:“清河长公主也没来送送她。” “她儿子娶了我侄女,他们家忙着一团和乐呢,哪有功夫来送一个流放犯呀。”唐颐不以为然。 “你却来了。”颜雪柔转头揶揄,“放在从前她肯定做梦也不敢想,有朝一日离开京城,你会来送她。” “她就算现在想,也是在做梦。”唐颐挑起一边眉,不屑至极,“要不是为了陪你,我哪里会来。” 颜雪柔无言以对了。 良久她才道:“这时节不好,魏姝在路上,怕是要受一番苦了。” 唐颐冷哼一声:“坏人没那么容易死,你放心吧。” “你这人真是……”颜雪柔刚想教育他几句,却瞥见他的手腕,如今唐颐的手腕已不需要再裹着绷带了,但伤口还是留有很清晰的印子。她顿时心软得不愿再说了,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一脸心疼的样子。 唐颐见她这般模样,眼神也变得如水般温柔,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道:“等咱们成亲的时候,伤口就会好全了。” “……嗯。” “到时候,你可以随便弄伤我,”唐颐忍不住道,“给我弄出多少伤来,我都不会怪你的。” 颜雪柔虽然诧异他会这么说,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想,自己要怎么才能弄伤他,越想,脑中的画面越香|艳,她赤红着脸盯着他的唇瓣,然后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他的下颌……喉|结……领口…… 就在她有些受不了自己接踵而来的念头时,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唐颐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再看了,再看……我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颜雪柔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羞得一塌糊涂,挥开他的手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颐轻笑一声,也没有继续说了,两人立在城门口,此处颇为空旷,能听得寒风烈烈之声。唐颐将颜雪柔的碎发别至耳后,低声道:“现在看京城,跟你回京的时候,真是大不一样了。” 颜雪柔看着远方的冬景,道:“是啊……” “当年京城的几个世家大族,霍家覆亡,李家沉寂,柳家虽还剩得柳元澈在朝中,却到底丢了国公头衔,沦为普通臣子。声势依旧的,唯有沈家和武家了。”唐颐拉着她的手,与她一道并肩而立,若有所思,“沈家现在真是如日中天呢。” 颜雪柔道:“除了收养魏姝这个义女,沈家这些年来当真没做错过一件事,真难得呀。” 唐颐道:“收养魏姝是清河长公主的决定,沛国公不会连这点事都管。况且,沛国公对很多事情都心中有数,知道把握分寸的。” 颜雪柔横他一眼,表示不满:“可魏姝差点要了我的命,若不是你救我……” 唐颐怜爱地看着她,眼中又浮现余惊未消的痕迹,他抬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脖子,可这是在城门口,他犹豫了一下,只轻轻碰了下她的脸。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的确,这是沈非唯一的一处错漏。” 颜雪柔觉得,唐颐似乎因为魏姝的事,对沛国公府多了些敌意。 “所以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去为魏姝求情呢!不仅是我,就连清河长公主,后来也没说什么不是吗?不过魏姝犯的错,到底也没妨碍沛国公府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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