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仪周末不需要上班,只需要做一个简单ppt汇报工作,周一前发给顶头上司。 响了半天也没人开门,商仪只好自己去开。 门外站着一个衣着比较体面的快递员,递给商仪笔签收,她左右瞧了瞧,确认上面的确写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她合上棕色木制门。 商仪平常瓶盖都拧不开,不过拆快递的时候一向不会手软,也不会吝啬自己刚做过的美甲。 很快从中掏出一个透明包装袋,某某珍珠的名字露出来,她拿出珠宝证书刚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礼物收到了?” 商仪蹙眉思索了几秒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我生日?”那今天也是商尚生日,怪不得顾秋兰那么着急想弄他出来。 她打开香槟色首饰盒,里头躺着两枚珍珠耳钉,珍珠白是商仪最爱的颜色。 “每年你生日我最发愁,知道你什么也不缺,反而不好送。” “下次不要买这种东西,奢侈。”商娣夫妻两个都是普通上班族,如今有车贷房贷还要养小孩,相比之下,商仪算过的比较阔绰的一个。 当然这阔绰富裕的生活,顾秋兰有功劳,商仪如果神经大条,没有那么矫情,单从物质出发这段婚姻委实不错。 但她总觉得缺少什么,或早或晚,离婚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要发生的事。 “商尚的事我刚知道,以前我说什么妈妈都不信,总觉得他还小,也不知道现在还能用什么借口搪塞自己……我劝你也不要为难自己,一旦绿色通道打开,他就会像狗皮膏药黏上你。很多事……算了,你姐只希望你活的开心。” 这句话商仪相信是姐姐的肺腑之言,因为她听过不止一次。 商娣比商仪年长十岁,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长姐,商尚早些年翅膀还没硬的时候,最害怕的人就是商娣。 商仪以前也害怕商娣,大多是因为学习上的事。 商娣从念书到大学,一路走的是品学兼优路线,小学初中里的老师,提起商娣,多少都有印象,在商仪读高中的时候才摆脱了姐姐的光环。 商娣初中厌学那会儿,被商娣提着胳膊拉到家里偏僻的小黑屋,指着她的鼻子,特别夸张的问:“你想十七八岁就嫁人,过着这辈子以生儿子为己任,生不了儿子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对不起婆婆对不起祖宗万代的日子吗?” 商仪被吓得不轻,赶紧摇摇头,虽然那个时候她还不太明白什么叫婚姻,也从不思考生孩子这个遥远的问题。 商娣说:“不想?不想就好好念书,走出这个落后吃人鸟不拉屎的地方。” 此后的很多年,商仪念书的动力都变成了“不念书就得结婚”“不念书就得被逼着生儿子”,可以说十分之搞笑。 她也不明白,商娣这辈子,为什么对老家如此深恶痛绝,但随着商仪经历的事越多,比如现在,就特享受做事情跟顾秋兰逆着来。 比如顾秋兰喜欢儿子,潜移默化之下,她就像有仇富心理的那种人,特别仇男。 看见男人,尤其是看见像陆吟迟这样受顾秋兰待见的男人,她怎么都待见不起来。 如此说来,陆吟迟其实也挺无辜。 这段时间,顾秋兰每天盼着商仪能够怀孕,并且一举得男,好像生了儿子就是陆家的大功臣,地位稳固再也不会被动摇。 商仪就偏偏守着她说反话,“万一一窝一个闺女,一窝一个闺女,再来一窝俩闺女,又怎么办呢?” —— 商仪周末喜欢约展文敏出来喝咖啡,在住处就近的一家中小型咖啡厅,室内布局不错,商仪最喜欢的一点是光线昏暗,给人一种压抑忧伤的调调。 很适合当下年轻人,不愁吃穿强说愁的潮流。 展文敏最近感情不顺,做什么事都没热情,无精打采就像丢了魂魄。 商仪撑着下巴端详了她许久,捏着吸管蹙眉:“我现在都搞不明白爱情是什么,好的时候嘻嘻哈哈,不好的时候哭哭啼啼,看起来好费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