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了她的胳膊,扑通一声,她被强迫跪在地上。 公子息好整以暇地在旁边观看,他甚至微微带笑,还是旧日王孙公子的倜傥模样。仿佛面前不是一个舞姬即将丧命,而是春日宴上的流觞曲水。 公子息设下如此局势,把死去的妹妹都利用上了,本以为计划完美无缺,杨错今晚必定丧命,可没想到…… 他虽不知计划是哪里出了问题,可阿乐任务失败,毋庸置疑。 无用之人,在他这里只有死。 被奴仆按在地上,赵常乐强行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 她只好大声道,“主君且慢,我有话说!” 赵常乐又急又怕,生怕自己命丧当场,所以语速极快。 “我得罪了上大夫,可上大夫宽宏仁慈,并不想追究我的过错。您想处死我,想必是怕上大夫秋后算账,所以处死我以表忠心。可是——” 赵常乐紧紧攥着拳头, “可是上大夫是读书人,读书人看重名声。我一个低贱舞姬,还砸伤了上大夫,可上大夫对我既往不咎,足见他宽宏大量。此事传出去,所有人一定都会夸他君子遗风,待人温和,对他名声极好。” 赵常乐越说越冷静, “可若是如今您又杀了我,其实有损上大夫的名声——旁人只会觉得上大夫表面上温和,暗地里却睚眦必报。您借上大夫的名号杀我,我的命自然微不足道,可上大夫的名声可不容一丝污点。您若是真杀了我,上大夫会高兴吗?” 赵常乐此话一出,长阳君恍然大悟,继而是庆幸——阿乐说的对! 幸好阿乐还没死,不然上大夫怕是更生气了! 长阳君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此时对赵常乐的态度已经全然变了—— 她什么时候如此聪明了! 赵常乐敏感察觉到长阳君对她态度的变化,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赵常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此事因我而起,我给主君招惹了祸事,内心惶恐万分,恨不能自尽以谢罪。我一条命,死不足惜,可只希望死之前,能消弭今夜上大夫对主君的不满。” 这话一出,长阳君心里竟有点感动——阿乐这丫头,没想到还挺忠心耿耿的。 赵常乐仔细盯着长阳君的表情变化,看他好像对自己态度有些软化,赵常乐忙道, “祸事因我而起,我别无所求,临死之前,只愿自请去杨府负荆请罪。上大夫若是还生气,那要杀要剐,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只求上大夫不再继续追究今夜之事。” 长阳君闻言,小小眼珠转动,一副深思模样。 赵常乐紧紧盯着长阳君,只觉得嗓子发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要是想杀杨错,自然要日日呆在他身边。 纵然杨错如今并非她记忆中那个温和君子,甚至他如今带了几分危险颜色,可赵常乐别无选择。 她无处可去。 长阳君府留不得。 长阳君胆子太小,太害怕杨错,如今她得罪了杨错,长阳君怕是不会放过她。 还有……还有她那位神秘莫测的主人……今夜能在长阳君府正大光明的追杀她第一次,来日就能杀她第二次。 她不想死,不能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要去杨府。 去了杨府,长阳君不会再追究自己的过错。 而她的主人,大概也不敢在杨府随意杀人—— 一者杨错乃上大夫,权高位重,府中防御定然比长阳君府严密的多,主人的刺客不敢随意撒野; 二者,她的主人要杀杨错,可是并不想暴露身份。她呆在杨府,主人不敢随意动手。 赵常乐心中苦笑。 没想到她竟然要寻求杨错的庇护。 杨错…… 好似是君子,可却又暴虐的杨错……赵常乐不知道自己去了杨府之后,等着她的又是什么下场,可她别无选择。 她要活下去,在杨府活下去,哪怕卑贱如蝼蚁,她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杀了杨错。 长阳君思索着,还没说话,公子息却紧紧皱眉。 阿乐想干什么? 公子息心中迅速浮现出两种可能性—— 第一,阿乐自知任务失败,知道他会杀了她,所以想要去杨错府中寻求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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