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小兔崽子黑了心肝偷粮食,这一次就算是婆婆护着她,林翠苗也定要闹得天翻地覆,把这个小扫把星赶出去!让大家都来看看,她婆婆养了一只白眼狼! 林翠苗气哼哼的回屋了。 何建安困得不行,听见她的动静也没睁开眼看一看,只含糊道:“干啥去了?” “没啥。”林翠苗气不打一处来,看自己男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又看了看睡在炕上角落的何兴国,心中的火气不知道怎么就大了。 她用力掐何建安腰上的肉,低骂:“都是你没用!都是你没用!让人欺负到你老婆和儿子头上来!” 何建安被掐疼了,困意顿时到九霄云外去,暴躁道:“你这又是发的什么疯?大晚上不睡觉,又要干啥?天天折腾这个折腾那个,你累不累啊?” 林翠苗咬牙,啐了一口气,生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胸口被一团麻堵住了,呼吸不上不下的,难受。 总觉得,自从圆宝来了之后,她这干啥啥不顺,整个人非常暴躁。她相信这个娃是克家人的,不然小姑子能死?一定是圆宝克的她。 她恨恨瞪了一眼主屋的方向,含恨道:“没事!睡吧!” 然后自个儿盖着被子就睡去。 何建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郁闷睡了。 这婆娘,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天天有发不完的脾气。偏偏还是个窝里横,往外不敢说啥,倒是回了自己小屋,知道发脾气了,苦了何建安。 等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三房媳妇周永娟就起来干活了。 今天轮到她来煮饭。 刚进厨房,就看见陈婆子在那儿打着鸡蛋水,还往里头舀了一勺子红糖。 周永娟狠狠咽了一下口水,知道这是给圆宝打的,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别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开始淘米,做饭。 陈婆子看她一眼,端着鸡蛋水就要进屋拿给圆宝,但又折回来说:“老三媳妇,你一会儿用高粱面多烙几个饼,你爹今天要去县城,拿给他路上吃。你一会儿没事,带上你男人,也跟着去县城一趟。要是你爹卖粮食和灵芝换了钱,你就去县城的医院看看身体,总拖着不是个事儿。烙饼多做一点,三个人吃,别饿着。” 周永娟怔住,然后讷讷的应了一声。 背过身去,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心中感慨,又激动又慰藉。 不能怀孩子,她不是不着急,这些年娘家的人也帮她想过各种土方子,该试的都试过了,还是不成。 在乡下生不出娃,那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周永娟都感觉每个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带着批判,暗地里嘲笑她是个生不出鸡蛋的母鸡! 要是放在别人家里,婆婆不说什么出钱给她看身体,不明里暗里的搓磨掉一层皮就算不错了。再惨一点的,多年无无子,是要离婚各过各的。 她不占理,就算离婚被赶回娘家,也是没地说理去。 如今陈婆子拿灵芝去买,还记着她这个三房媳妇,周永娟当然触动。 虽然陈婆子嘴上要强,一张嘴能把人说死,火气也是大得很,但从来不会使阴的,心地也不坏。 周永娟心中明了,拿了个碗来,舀了一碗高粱面,然后开始和面,烙饼。 等做完之后,再撒上一层葱花,闻着就觉得香。 天色还未大亮的时候,周永娟和何建喜以及何军三人就出门去。 陈婆子给圆宝送了鸡蛋水后,来到厨房里,接过周永娟没有做完的活。 一家人纷纷起了,院子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春花开学没有几天了,田丽坐在院子里借着天光开始补书包。她寻思着秋月也快要上学了,虽然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钱,不过想起秋月摸着春花书包时,那种向往渴望的神情,田丽就心中不忍。 她打算有空就捡一些碎布,拼着给秋月做书包。就算秋月上不了学,给春花用也是行的。 圆宝搬了一个小马扎,故意小口小口的喝着鸡蛋水,留下了大半,打算一会儿等春花秋月起的时候就分给他们喝。 不过不能让姥姥看见。让姥姥看见了,两个姐姐是要挨骂的,圆宝已经有心得了。 林翠苗出屋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特别是看见圆宝悠哉悠哉坐在小马扎上喝鸡蛋水,感觉她喝的都是自家儿子的血肉,暗中重重的啐了一口。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林翠苗心思一动,然后就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