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该有的心思来,那该如何? 太皇太后摇摇头,道:“德贵人生下的孩子估摸着等大些再养到阿哥所去, 在此之前,应该会交由别的妃嫔抚养。” 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太后养着太子,荣妃心肠好,有经验, 可到时候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过来,哪里有心思去照管别的孩子?至于惠妃之流, 却是心思不正, 她也不敢将孩子交给她们抚养。 太皇太后心底是属意于佟贵妃的,一来佟贵妃如今位居贵妃之位,膝下子嗣艰难,若没个孩子傍身实在是站不住脚;二来是德妃若将孩子养在佟贵妃膝下, 于德贵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怕佟贵妃因为子嗣变得和钮祜禄皇后一样,与其这般,还不如防患于未然,给她一个孩子。 宜宁装作不懂,只道:“那德贵人这孩子该交给谁抚养了?” 有些话,太皇太后自然不会现在说,若说了,岂不是闹得不得安生? 她只道:“宜嫔可有什么法子?我知道,你啊,向来鬼主意多得很。” 宜宁想了想,正色道:“嫔妾倒是觉得不如就让德贵人自己抚养自己的孩子,一来是唯有亲生母亲才是最疼自己孩子的那个人,交给别人,哪怕是心地之人,也会有个怠慢、照顾不周的时候;” “二来孩子若是养在别人膝下,亲生母亲就在身边,母子之间生疏了,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更重要的则是您看德贵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该知道她有多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她平素是多胆小的一个人啊,可如今为了孩子却铤而走险,将这件事瞒了下来,也就是您和皇上不计较,若真的计较起来,只怕连她也要落罪,可她宁愿自己受罚,也要保全孩子的安全,可见又多在乎腹中的孩子。” 说着,她见着太皇太后神色微动,只道:“嫔妾知道您担心什么,无非担心德贵人出身不显,不能教好以后的孩子,可宫里头多得是大学士,多得是先生,难道还怕教不好他?” 她浅笑两声后,更是道:“嫔妾也是因为如今怀有身孕,想的格外多些,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太皇太后莫要计较。” 太皇太后自然不会同她一般计较,甚至还巴不得宫中多些她这样的人,能多为旁人着想。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佟妃却是紧紧攥着太师椅扶手,恨不得将手掐的亲疼亲疼。 德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她是势在必得。 打从小时候起,她身子就柔弱,入宫之后更是请孙院判细细调养过,可每次请脉的时候总说她体寒,难以受孕,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这么多年下来,却是半点成效都没有,要不然,谁愿意去养别人的孩子? 可在深宫之中,若没个孩子傍身那就像是浮萍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一阵风吹来,那就什么都没了。 她筹划了这么多,盘算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孩子。 接下来,太皇太后和宜宁说了些什么,她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孩子,孩子,她的孩子! 她知道宜宁聪明,一定是看出了什么,原本她想着宜宁如今虽得玄烨宠爱,可根基未稳,定不敢动她的,没想到这个人胆子如此之大,敢与钮祜禄皇后结仇,也敢得罪她。 看样子,得想个法子才是。 佟贵妃原先曾与德贵人承诺过,只要她这一个孩子,她再生下孩子,则交由她自己抚养。 如今看来,宜宁的话说的没错,若生母在,孩子和自己亲热不起来的。 佟贵妃只决定去母留子,赫舍里皇后死于难产,多的是人关心,可区区一个贵人因为难产死了,谁会放在心上?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三日之后,德贵人被送往了别院养胎,身边陪着的有皇家护卫,更多的则是太皇太后安排过去的人。 佟贵妃慌了,不知道宜宁那小贱蹄子到底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了些什么,惹得太皇太后如此行径。 在后宫,她手能伸那么长,可在别院,她的手根本伸不过去。 而且先前听太皇太后话中的意思,是要把德贵人的孩子送给别的妃嫔养,可如今,太皇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若是德贵人一举得男,则被封为嫔位,若是个女儿,则再说。 她要的是儿子,若养个女儿,有什么意思? 辛辛苦苦筹划了这么久,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这叫佟贵妃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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