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也是使得的。” 程彦忍俊不禁。 她的身份摆在这,莫说再等两年,再等十年也嫁得出去。 程彦道:“哥哥别光顾着说我,哥哥行军之际有没有给裳姐姐写信?你的马还是她送的呢,战功也有她一份。” 听程彦提起那个清冷聪慧的女子,李夜城笑了一下,面容不似刚才那般冷峻凌厉,道:“写了。” “许姑娘虽甚少出清河郡,但格局之大,心思之灵透,远非一般养在深闺之中贵女所能比拟。” 李夜城提起许裳满是夸赞,程彦一直担忧的事情便又少了一件。 这个时代虽然民风开放,可世家贵族的婚事仍以联姻为主要,姨丈许清源又是一个不将儿女之情放在眼里的人,如果可以,她希望许裳能够得偿所愿。 程彦在李夜城面前说着许裳的百般好。 李夜城听此眉头微动。 许裳的好,无需程彦一一举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程彦为何每次见他,每次都要将许裳夸得如花儿一般。 李夜城正在思索间,长公主李淑从竹林中出来了。 程彦一见李淑,也顾不得夸许裳了,忙迎上去,上下打量李淑一番,见李淑身上并无杀气,一直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程彦道:“母亲总算出来了。” “看来李斯年投了母亲的脾气,要不然以母亲风风火火的性子,只怕早就出来了。” 李淑捏了一下程彦的脸,道:“你这丫头,连我你也打趣。” 李夜城知道李淑与程彦有话要说,便寻了个借口,带着周围立着的卫士们下去了。 殿中只剩下李淑与程彦,李淑开门见山道:“你说的不错,李斯年此人是一把双刃剑,若用得好了,便能彻底剿灭北狄,保我大夏边境百年安稳。” 她一直知道李斯年是个厉害角色,只是不知道,会厉害成这样,让她一个逼宫夺位之人都生出忌惮之心。 忌惮之后,是且惊且喜——这样的一个人,若为她所用,还担心甚么关外北狄卷土再来、朝中世家林立的局面? 程彦跟着自夸:“你的女儿会的可不止是种地,还生了一双识人的慧眼。” 李淑抚了抚程彦的发,面上却不见轻松之色,道:“只是此人我能不能信,能不能用。” 李斯年虽说并不恨她屠谢家满门,可谁也说不好此话是不是李斯年的权益之词。 她被先废后谢元压制的那些年,也曾向谢元说过忠心投靠绝无恨意的话。 可是后来呢? 后来她兵逼皇城,当着谢元的面,将谢元的子女亲人一一斩杀。 那时谢元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的怨毒模样,她至今仍记得。 李淑看向程彦,道:“谢元的前车之鉴,我们不能忘。” 程彦眸光闪了一下。 她怎会把谢元忘了呢? 那个造成她母亲刚烈决绝弑君杀父的女人。 但她并不觉得,她会成为未来的谢元。 程彦道:“李斯年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一代枭雄的果决狠辣,非寻常人所能驾驭。” 李淑长眉微蹙。 程彦继续道:“但是此时的我,愿意信任他。” 她曾质疑过他,怀疑过他,与他刀剑相抵过,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愿意收起她所有的防备,去接纳尖锐的他,阴毒的他,剑走偏锋的,甚至不择手段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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