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程彦。 如今程彦从梁州带回来了番薯,一旦种出来,便能解决军粮的事情,程彦心中高兴,绿萝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忙前忙后帮着去处理荒山的事情。 日以继夜操持了几个月,快要的收获的时候,哪曾想,竟然生出了这种事情,如何不叫人气得仰倒? 卫士们低着头不敢回话。 程彦只觉得脑袋嗡嗡响。 见卫士们这个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今之计不是生气,而是赶快去荒山看看,是否还有能抢救的可能。 红薯不同于其他粮食,没有那么娇贵,纵然被扒出来晾上几日,再重新种下,也是能长出来的。 当然,前提是那些人没有把番薯剁碎,若是剁碎了,番薯的存活能力再怎么顽强,也无法重新再长了。 程彦道:“带我去看看究竟怎么样了。至于其他情况,路上慢慢跟我说。” 马车开始转动,卫士们坑坑巴巴道出实情。 说起来这事也怪他们。 那荒山本来是无人认领的,要不然,程彦也不会选择在那种番薯,无人认领,又荒无人烟,番薯又不是娇贵的水稻小麦等谷物,需要费心侍弄什么的,天长日久,他们便懈怠下来。 程彦在山脚下留了千余人看守,分三波人巡视,但荒山上实在无事,程彦事情又多,每隔几日才过来几次,他们想着无人会上荒山来,便开始偷懒起来。 近日林家嫁女,林家权势虽不如薛家杨家,但财力雄厚,流水般的宴席在华京城摆了好几日,邀请华京城所有当值的官员前去赴宴。 他们便去了许多人,留守荒山的只剩下一半,去赴宴的那些人,回来又带了许多席上的美酒美食,给没去赴宴的人尝尝味。 如此一来,又醉倒了许多人。 正好碰上荒山原本的主人找了回来。 那主人姓孙,世代住在荒山上,那时候荒山还不是荒山,是一片沃土,只是后来大夏天气突变,雪灾频繁,老孙不善种地,又连年遭遇天灾,好好一处沃土,给糟蹋成了荒山。 卖也卖不出去,送人也无人要,老孙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便弃了土地,背井离乡去外地做生意。 斗转星移,匆匆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老孙成了富甲一方的商贾,临近暮年,想落叶归根,便从外地回来,兜兜转转找到自己的土地,一见漫山遍野种满了自己不认识的东西,便下令让随从尽数拔了去。 说来也巧,孙家的随从并非从卫士们把守的地方上的山,卫士们又东倒西歪醉得不行,为数不多几个没醉的,也忙着照顾醉鬼们,根本不曾留意山上的事情。 等卫士们发现山上的变故时,山上的番薯已经被孙家侍从们拔得差不多了,卫士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又加上孙家人手里拿的有地契,这山头的确是孙家人,他们心中再怎么生气,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赶紧把这件事报给程彦。 程彦听完卫士们的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卫士们的话,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仔细想起来,一切都太巧了。 不是她多心,孙家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她红薯种下去快要收获的事情回来了,又二话不说把她的红薯全部拔了。 虽说那荒山的确是孙家人的地,可正常人见了自己的地被旁人种了的情况下,第一反应难道不是与旁人交涉,索要赔偿吗? 拔红薯是个细功夫,况漫山遍野种的都是红薯,有这一个个扒出来的时间,还不如多问人要点钱,赔偿自己土地被占的损失。 再者,林家嫁女的事情她知道,大摆宴席的事情她也知道,林家虽然财力雄厚,可不至于对所有赴宴的人一视同仁,正儿八经的美酒,是用来招待贵人们的,给普通卫士们喝的酒,后劲不至于这么大。 更不可能让一群五大三粗的卫士们醉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 此事必有蹊跷。 程彦越想越觉得可疑。 她得罪的人太多,一朝真有人故意捣乱,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郑家虽与她结怨,但不大可能下手。 郑公儿郎们虽然不争气,但女儿颇为出色,又有郑公这个擎天柱,又得了李承瑾这位王爷做女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