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巾帼不让须眉的郑家女郎,能力见识远超这个时代的人,在这个父权主导着的时代,便有了这样的觉悟。 程彦接道:“这便是女人的不易了,无论男人有能力与否,受苦的都是女人。” 李斯年眸光轻转,握了握程彦的手。 “是么?” 李斯年轻笑。 程彦这才发觉自己跟着郑余一块地图炮,将李斯年也一同埋怨了去。 “没说你。” 程彦小小声道:“跟着你,我才不会受苦。” 李斯年便笑了起来。 二人的打情骂俏落在郑余与林修然眼中,郑余感慨少年少女轻动最是动人,林修然却在心中暗骂程彦不知廉耻。 郑余道:“李郎君虽好,可九州之中,能有几人如李郎君一般?” “世间男儿多薄幸,值得女人托付终身者寥寥,女人若将生死荣辱系于男子之上,多是落个得非所愿遗恨而亡的下场。” “男女皆是父母所生,十月怀胎,一朝成人,凭甚么要分出个高低贵贱来?又凭甚么,男子便能成就一番事业,女人只能守着一方小院度日?” 说到这,郑余看了看程彦,道:“我看不惯这世道的规矩,今日借着三分酒意问翁主,翁主是否与我一样,同样瞧不上男主外、女主内的世道?” 她的父亲看重李斯年,她却将宝压在程彦身上。 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才懂女人。 程彦尚未回答,林修然却终于听不下去了,重重将手中酒樽一放,冷声道:“郑余,这便你是郑家的规矩?” “郑公历经五朝天子,怎就教出了你这般不知所谓的女儿?” 郑余寸步不让,道:“这便是我郑家的规矩。” “正是因为父亲历经五朝,才不会如你这般坐井观天的迂腐之人一般,困于男女之争。父亲教我读诗书,懂礼仪,识天下大势,唯独不曾教我卑躬屈膝迎合男人!” “你!” 林修然被噎得一滞,想反驳郑余,又不知从何开口。 大夏不提倡三从四德,女则女训,郑公这般教导郑余,实在再正常不过。 可再怎么正常,他也觉得,女人就该在后院里打转,而不是出来与男人们抢事做。 程彦见二人针锋相对,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大司农,请听我一言。” 林修然不是言官,嘴皮上的功夫并不高,又自持身份,觉得与郑余继续争吵下去颇为失面子,见程彦开口,便装作不情不愿道:“翁主请讲。” 程彦道:“大司农掌天下财政,家资颇丰。” 在其他朝代,掌财政的官员是世人敬畏的存在,但大夏世家林立,大司农之职形同虚设,可饶是如此,林修然仍是没少敛财。 林修然面色微尬,道:“翁主这是何意?” “大司农切莫多心,我这般说,是想问大司农一句,在杨奇文执掌丞相之职时,大司农的日子如何?” 程彦轻笑着说出这句话。 林修然道:“自是分外艰难,如履薄冰。” 世人只道大长秋是杨奇文的敛财工具,却不知他也身受杨奇文的侵扰,可林家式微,杨奇文又是丞相,简在帝心,他只是一个大司农,怎能撼动三公之首的丞相? 只能破财消灾买太平。 程彦听此便笑道:“那大司农是希望杨奇文这种人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