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好时机。” “但若是拖得久了, 将各地的卫士们的心气磨了去,到那时, 纵然北狄缺粮少食, 只怕我们也难以与之抗衡。” 最难带的是新兵,尤其是大敌当前,从不同的地方征召来的新兵。 他们的生活方式不同,每个州地的练兵方式更是不同, 巨大的差距让他们很难迅速融入军队,与周围人并肩作战, 同生共死。 若是在旁的时期, 许清源尚能耐心□□卫士, 让他们从一支青涩未经战事的新兵, 成为一支独当一面悍勇之军, 可眼下华京传来程彦被六皇子所杀的消息,叫他如何还坐得住? 若没有程彦,他私养府兵之事,便足以让他一代列侯身首异处,他精心教导的女儿,更会被迫嫁给心术不正的崔元朗为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得偿所愿,在沙场上舒展心中抱负。 程彦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他不信她就这般死了,她此时必然躲在华京的某一个角落,等待时机,以图来日。 程彦需要他的帮助。 沈存剑说的不错,他素来谨小微慎,是顾全大局之人。 若是在以前,他必然不会为程彦冒这般大的危险,可程彦不仅仅是他妻外甥女,更是一代奇女子,他帮助她,不仅仅是为了程彦的恩情,更是为了大夏的未来。 许清源吩咐下去,副将不再犹豫,正欲退出屋外,向六军传达许清源的将令,然而就在这时,忽又想起华京城沈存剑送来的人,便道:“君侯,华京城的来使,君侯要不要见一下?” “不见。” 许清源道:“打发他回去,就说他要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多年来,他探察镇远侯战死的真相,为之耗费了无数心力。 或许是上天都不忍看镇远侯饮恨而终,竟让他得知了镇远侯之死的真相。 ——害死镇远侯的,并不是先废后谢元,谢元不过是替旁人当了替死鬼。 镇远侯出身低微,因战功卓著,一路晋升为镇远侯,他的存在,威胁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他只能死。 真正害死镇远侯的,其实是天子与众多世家。 那个来使想要说的话,他无需听,也能知道会说些什么,不过是挑拨他与长公主的关系,说甚么长公主真的在意镇远侯的阵亡,说甚么镇远侯的阵亡不过是为长公主的兵变逼宫提供了理由,镇远侯的死,最大的受益人是长公主,劝他莫要再为长公主做事,替程彦出生入死。 想到此处,许清源嘲讽一笑。 这些话,他早就听腻了。 许清源挥手,让副将退下,翻开临行时李斯年送他的地图,研究着如何将昭武郡的地形优势发挥到极致。 天色将晚,外出查探消息的斥候回营,来向许清源报告自己查到的消息。 烛火明明暗暗,斜斜映照在许清源脸上。 许清源剑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声音微冷:“崔元锐投降了北狄?” 怪不得北狄能识破长公主的计谋,连下雍州云城方城三座城池,威胁大夏中原腹地,原来里面竟有一个崔元锐做内应。 许清源负手而立,夜风微微浮动他的衣袖,他的战靴踩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渡步片刻后,许清源忽而发现,自己误解了沈存剑——沈存剑信中所言的来自华京城的人,根本不是来使,而是投降了北狄的崔元锐。 崔元锐官拜九卿,位在光禄勋,对大夏军制了如指掌,崔元锐能助北狄连破边关三城,杀敬王李承瑾,擒英王李承瑛,伏击李夜城,暗杀长公主,更能助北狄继续南下,踏平大夏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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