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站起身,身姿虽然依旧挺拔,眼底的醉意却是再也掩盖不住,凤眸迷离。 “我答应过依依要去接她。”江祈冷漠拒绝,大步流星的走出厢房。 他的步伐虽然看起来比平时散漫了些,却毫不凌乱,也无半分醉态。 然而江祈最后还是被楚轩送回了江府。 江祈喝了那么多久虽然面不改色,俊美刚毅的脸庞只微微泛红,一点也看不出喝醉的模样。 但马车才刚驶离山庄不久,江祈便坐姿笔挺的睡着了。 一旁的楚轩看的哭笑不得,心想要是他妹妹见了江祈这模样,肯定也要被江祈给气笑了。 楚轩还记得江祈之前重伤的事,这伤才刚养好就喝了这么多酒,妹妹知道后肯定又要担心了。 他想了一下,很快便掀起车帘,朝车夫吩咐道:“改道江府。” 莫约两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在江府面前停下。 候门的依旧是崔嬷嬷。 崔嬷嬷一上前,便听楚轩道:“进去多叫几名小厮出来,你家大人喝醉睡着了。” 她连忙让一旁的丫鬟进去唤人,没多久便见管事初一带着几名小厮,匆忙地走到马车前。 初一见江祈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狙犷的脸庞难得露出几许诧意。 他忍不住问道:“奴才斗胆想请问小侯爷一事,我家大人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喝得这么醉?” 此时初一心里想的也是,这要是夫人回来发现大人喝得醉醺醺,肯定又要担心大人的身子了。 初一虽然发问,但手里也不闲着,他派人上马车将江祈扶了下来,而后自己亲自扛起江祈。 江祈人高马大,初一亦不遑多让。 府里除了他以外,恐怕不派四五个小厮来,还真扛不起江祈。 初一一听丫鬟进来禀报江祈喝醉了要人扛,二话不说就亲自出来迎接他家大人。 江府的其他人也从未见过喝醉的江祈,初一扛江祈回房路上,丫鬟们虽头都压得低低的,却不停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瞧着。 经过上次珍珠事件后,下人们个个谨言慎行,几名丫鬟虽然看江祈的醉颜看得脸蛋红红的,却也不敢再乱说什么。 初一将江祈扛回房里榻上安置好后,又手脚麻利地替他更换一身干净衣裳。 原本的衣裳上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初一皱着眉将它交给外间的小厮送去洗衣房,让人端来冰盆给江祈解热后,自己也跟着退出寝间。 洗衣房内,珍珠面无表情的捣着脏衣服。 自从她上次当众被打二十大板,足足趴在榻上七天下不了榻后,珍珠再也不乱说话,她变得沉默寡言,温顺乖巧。 今天惜月又轮到洗衣房做事,她见珍珠像变了个人一样,心里不禁有些内疚。 所以小厮将江祈刚换下的脏衣服送过来时,惜月主动将它接了过去。 衣服身上的酒味太浓,原本安安静静的珍珠忽然开口:“府里不是不许喝酒的吗?怎么还有人喝酒?” 惜月见她终于肯说话了,不禁笑道:“刚才送衣服过来的阿川说这是大人刚换下的,大人不知怎么着今天居然喝得不省人事。” 珍珠道:“许是和夫人一块喝的。” 惜月边坐回洗衣石前,边道:“夫人还没回来呢。” 珍珠没回话,低着头又继续捣起衣裳。 黄昏时,两人终于将衣物全部洗完,珍珠一如往常独自离开洗衣房。 她低头看着自己粗糙又破皮湛着血的双手,眼中逐渐染上怨毒的愤恨与几分疯狂之色。 她的手天生娇嫩,是俗称的富贵手,根本经不起日日沾水洗衣。 而现在,她的手就快废了,日子可说生不如死。 珍珠目光渐次阴沉。 她宁可死也不想一辈子都待在府里当个洗衣房丫鬟,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珍珠之前便从厨房里偷到了一柄小刀,原本想等江祈不在府中时,寻机会刺死楚依珞要她同归于尽。 但现在不用了,她有更好的想法了。 …… 珍珠溜进寝间时,江祈仍躺在榻上闭眼沉睡。 她眼神微微沉了沉,刻意放轻脚步走到榻前,视线缓慢而眷恋地,在他脸上每个部位细细描摹。 大人睡着了,只要她上了榻,待夫人回来她再哭着说大人毁了她清白,夫人就算不相信,两人的感情也不可能跟以前那么好了。 珍珠冷冷一笑,若是自己在大人喝醉时跟他滚在一块,跟大人感情恩.爱的夫人肯定会崩溃,并且再也不会相信大人。 珍珠一想到楚依珞崩溃的模样,忍不住加快解开衣袍的速度。 躺榻上闭眼假寝的江祈听见宽衣解带的声音,蓦地撩起眼皮。 一看见榻旁站的人不是楚依珞后,凤眸立刻腾满杀意。 他身上瞬间散发出了极其可怖的威压,一种恐怖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