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男子梳洗。 一名侍女将一条烫好的,浸润了药膏的毛巾敷在这名男子的脸上,轻轻的按揉着。 而另外一名侍女则在用一柄沉香梳子轻轻的梳理着他黝黑的发根。 这名男子异常耐心,等待着毛巾里的热气渗进脸上的肌肤。 在这条毛巾冷却,侍女换了条干净的清水毛巾帮他洁面,并修理鬓角之时,他才出声问一直躬立在门口的中年男子:“薛忘虚说走却还未走?” 门口等待的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的不满情绪,清晰而快的回答道:“丝毫没有出门的样子。” “真的是想等我么?” “他薛忘虚可以不顾残命,我封千浊却是家大业大。我又何必自降身份和他站到同一位置去?” “我出现的时候,便让他不要出现。” 这名享受着两名侍女服饰的男子,自然就是封家的老爷,竹山县最受人爱戴的封千浊,他说了这几句之后,又看着那名中年男子交待道:“不过为防意外,让八太太也跟着去,只是不要给她安排落座,和你们一齐候着便是。” …… 跳大神的队伍已然快要接近郑人的灶神庙。 “好生跟着我。” 看着时间差不多,薛忘虚拍掉了身上掉着的花生壳,看了旁边已经对面前这第三碟盐水花生没有丝毫兴趣的丁宁,说了这一句,然后起身。 绝大多数行人都已经随着跳大神的队伍前进,所以这间客栈周围的街巷已经有些冷清。 然而薛忘虚在前面,丁宁跟着薛忘虚才走出十余步,数十名身穿灰衫的男子便已经从四周的街巷里走出。 四面八方的屋面上,也有金属的反光亮起。 一名皮肤黝黑,但精瘦有力的男子越众警惕的走到薛忘虚和丁宁的面前,他想要开口,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薛忘虚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感觉对方的两道目光就像两柄巨锤冲击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他的双腿不由得一软,险些直接坐倒在地上。 “你们封家没有几个成器的,除非封千浊亲自来,否则没有人能拦得住我的去路。” 薛忘虚毫无兴致地说道。 “噗”的一声,这名皮肤黝黑的精瘦有力的男子吐出了一口血。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让痛苦使得自己变得更清醒和冷静。 “我们的确不能拦住你,但我们可以死。” 这名皮肤黝黑的男子丝毫没有畏惧,嘴角流淌着鲜血,拔出了一柄短剑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冷笑道:“今后传出去,便是薛洞主你为了一己私仇,在这里大开杀戒。” 顿了顿之后,这名男子看着薛忘虚,接着寒声道:“我知道薛洞主修为高绝,但你恐怕来不及阻止我们很多人自杀。而且我可以提醒一下薛洞主,我们都是郑人。即便薛洞主不怕皇后殿下的怒意,但事情闹得太大,我想白羊洞肯定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看着眼前这名男子和他周围许多人狠辣的眼神,薛忘虚的眉头微微的皱起,他考虑过封千浊会阻止他和封千浊的会面,但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方式。 “你们是封家的人,你们这么做,是大逆不道想要谋反么?”就在他有些犹豫不决时,丁宁平静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皮肤黝黑的男子和周围的很多可以为封家牺牲的人都不解的看着这名长陵少年,他们都不明白丁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我们对这样的庙会没有丝毫兴趣,但是我们昨日才听你们管事说此次的庙会和以往都不相同,最重要的是有皇后殿下的书画会供奉在火德殿,我们现在去,便是要瞻仰皇后殿下的书画。”丁宁平静的看着周围的这些人,缓慢而清晰地说道:“现在你们就算不承认,但你们若是死去之后,将来查起来,很轻易就能查出你们和封家的关系。我们要去瞻仰皇后殿下的书画,你们却拼死也不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