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都听到了这句话,他的面色顿时一变,急问道:“是谁?” 然而曾庭安并未回话,马车载着他和那名同行的少年,快速疾驰,唯有马蹄声在街巷中回荡。 “败后并不多话,这曾庭安不像无聊之人。”张仪担忧的皱紧了眉头,转头看着丁宁说道:“他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丁宁皱起了眉头。 云水宫那名修行者的出现,对王太虚的威胁,尤其是长孙浅雪在压制住九幽冥王剑后的一些改变,已经让他觉得难以控制。此时又突然有这样的事掺杂,他的心情顿时不由得恶劣起来。 “怎么,想要在我参加岷山剑会前便让人废了我么?” 丁宁充满寒意的冷笑了起来:“不管是骊陵君,或者是其余不知何故要想这么做的贵人,要想这么做,恐怕会先付出沉痛的代价。” 丁宁的冷笑让张仪都莫名的浑身一冷。 薛忘虚有些奇怪的看着丁宁,他当然不知道长孙浅雪便是丁宁最大的死穴,不知道丁宁正因为长孙浅雪的改变而焦躁,但他确定今日丁宁的情绪和平日有很大不同。 隐忍是薛忘虚最擅长的事情,所以他轻咳了一声,准备和丁宁讲些道理。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巷口飘来。 “境界高、手段高,哪怕是注定战胜,都根本没有用处,因为在很多地方,人命根本不值钱。有些人可以随便找得到人,用命来换你的命。” 出声的是一名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 在张仪转头过去之时,这名灰袍男子刚刚从一辆灰色的马车上下来。 这名灰袍男子的面容普通,但是头发却全部剃光,头顶至脑后明显有大片刺青,只是一时看不清刺的是什么图案。 他的身上,自有一种比神都监官员还要阴霾森冷的气息流淌,甚至似乎散发着一种霉尘的气味,久不见阳光,或者说连阳光都似乎要自然避开他的那种味道。 丁宁之前的冷笑已经让张仪浑身一冷,而此时这名不知何等来路的中年男子,更是让张仪莫名的一阵阵心寒,心中自然产生强烈悸意。 这种气息有些遥远,有些陌生,但在数息的时间里,丁宁便想到了这种气息来自何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没有太大改变,然而他却开始悄然的改变体内的气血流动,他开始刻意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些。 “我姓血,名一,不是衣服的衣,是一横一竖的一。”灰袍中年男子没有走近回来的意思,他略带灰色的双瞳里倒映出丁宁的身体,冷漠地说道:“丁宁,我来这里,是奉申大人之命,带你去大浮水牢协助办案。” …… …… 几乎同一时间,一间幽暗无光的房间里,一袭青衣的莫青宫站在一名负着双手的灰袍官员的身后。 这名灰袍官员异常瘦高,和微矮胖的莫青宫相比,简直就像是一座角楼。 他的身前,有一张镜面般的光滑铁床,上面放着各种闪烁着寒光的刀具。 光滑如镜面的铁床上方,还有一些悬挂着的铁钩和绳索等物。 任凭是谁见到这样的阵仗,第一时间都会觉得这间房间是屠宰房,或者是验尸官的检尸房。 然而就在这间房间靠近墙壁的钩子上,却是挂着一具不停的微微蠕动的身体,不停的发出微弱但凄绝至极的呻吟声。 一阵阵水声,从隔墙不断传来。 这只是一间刑房。 大浮水牢中一间极为普通的刑房。 看着在墙角灰影里如蛆虫般蠕动,连身上的肌肤都被剥去了大半的那条身影,即便是来过这大浮水牢许多次,即便神都监本身也有酷刑审讯之所,但莫青宫的身体里还是充斥极为难受的感觉。 “都已经这副模样,申大人你在他身上已经下了这么多工夫,还能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