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的心中骤然燃起更猛烈的怒火,他双脚猛然发力,硬生生扭转自己的身体,剑随身转,横剑拦向这一块泥土。 然而他没有挡住这一块泥土。 这一块泥土随着剑势,并非是直直的撞来,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旋转,在接近他身前时,竟是硬生生的划出了个弧线,越过了横在之前的剑身,随着噗的一声闷响,硬生生打中元武的胸口。 一片抑制不住的惊呼声响起。 元武的胸口一痛,呼吸一滞。 即便不带任何的真元,这一块泥土上依旧带着不弱的力道。 但比起痛苦,更让元武无法承受的,却是那种羞辱的情绪。 微湿的泥块在他的胸口溅开,很多泥土溅射到了他的下巴,溅射在他的脸上。 丁宁却是已在距离他不到两丈的地上静静凝立,乘着他呼吸不畅的此时,在慢慢的调整呼吸。 无论是在寻常武者的世界,还是在修行者的世界里,能够有时间休憩和调息的一方,自然会有更持久的战力。 元武恢复了呼吸。 他的呼吸却不由得沉重起来。 他和丁宁之间只是交手了数招,但他手中的剑,却是连丁宁的剑身都碰不到! 不管他如何不服气,他此时心中却是清晰到了极点,无论是对于剑招的运用,还是这种战斗的经验,他都不可能和丁宁相提并论。 丁宁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越过元武的头颅,看向长陵上方的天空。 他轻淡的出声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有些事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你所想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永远有着很大的距离。就如你认为你可以和我一战,就如你觉得若是没有我,你和郑袖便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完美的男女主角。” “然而并非如此。” 丁宁漠然的摇了摇头,“即便我晚入长陵,或许郑袖第一时间成了皇后,但在后来,或许是郑袖背叛了你,夺取了你的皇位,后来的很多事,也未必如你所想发生。” 元武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个世界其实很残酷,即便你全心对人好,人也未必全心对你,终究这一生,都是在等待着碰一个对的人。”丁宁微嘲的轻声道:“更何况你连全心对人好都根本做不到,无论对友,对你所爱的人,你都是这番的虚伪,这番的纠结,虚伪和纠结到令人恶心。” 说完这一句,丁宁便出剑。 对于他真正憎恶的人,他没有任何的同情,也不想给好的结局。 他的剑没有落向元武的身体,而是落向身前的地面。 他的身体,却是在往后倒退。 借着双脚的连踏,剑尖在他留下的脚印中不断的上滑,往上挑起。 一片片泥土随着他剑的挑动,不断急速飞起,如一枚枚剑片不断落向元武的身体。 这很不像是强大的剑师之间的对决,很像是小孩子之间的玩泥巴嬉闹,然而随着丁宁手中剑剑路的不断改变,这些被踩硬后挑起的泥片,在空中也有着各自不同的飞行轨迹。 有的直如箭矢,有的如水面上飞旋的瓦片,有的从空中坠下,有的却是如飞去来器,在空中奇异的飞旋绕回。 元武避不开所有这些泥片。 他也不可能完全不顾这些泥片而直接冲向丁宁。 先前那一拨泥土的力量,已经让他明白硬生承受这些泥土的砸击,是不可能跟得上丁宁的脚步,不可能欺近他的身边。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挥剑而守。 然而在接下来一刹那,他很难呼吸。 他的剑斩碎了飞过来的泥片,泥片碎裂成尘,遮掩着他的视线,也令大量的粉尘冲入他的鼻腔之中。 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一片泥片切过了他的脸颊。 一条鲜艳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有更多的泥片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上出现了更多的伤口,更多的鲜血流淌下来。 河岗上一开始的惊呼声已经完全消失,天地变得彻底安静下来,唯有泥土被击碎的轻微闷响声,以及泥片坚硬的边缘切过衣物和肉体时的撕裂声。 元武厉吼了起来,他开始疯狂挥剑,朝着丁宁狂奔。 而丁宁却依旧平静的闪挪,后退。 此时所有人都明白了丁宁的用意。 他只是用了长陵最简单的一些剑招,让元武明m.XiapE.COm